“你笑什么?”景皓宇大感惊讶,料到她不会将这些当回事,但没想到她居然会笑。
“为何不笑?”莫芸溪双眼含笑地望着一脸吃惊的景皓宇,感觉手痒,于是任由双手爬上他的俊脸捏起来,“我一想到他们最后被你教训了就心情大好。”
“你怎知他们被我教训?”景皓宇伸手拉下莫芸溪在自己脸上肆虐的双手攥紧。
莫芸溪大眼转了转,笑道:“因为我了解你、相信你呗。”
景皓宇阴沉了大半日的心情突然开朗起来,俊眸含笑,抓起莫芸溪的一只手使劲儿亲了一口道:“娘子果真聪明!对,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趁人不察我用石子打他们膝盖,然后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去了。”
“呵呵,这方法不错。”莫芸溪双眼贼亮,景皓宇手指上的功夫她当年见识过一次,府上那几个没有门牙的下人都是拜他所赐!
“哼,他们知道有人暗算,但不知是谁。”景皓宇唇角扬得高高的。
“他们就没怀疑你?”
“怀疑什么?我当时正在教室里温书,哪有精力管他们,再说我一个拐子有何本事‘欺负’人?”那些人得罪的人无数,被教训了也不知究竟是哪个在报复。
“他们不知道你会功夫?”
“不知,他们见我腿脚不好就自动将我列入‘软弱无能’一列了。”
“不知才好。行了,现在你说说他们都说我什么了吧?”莫芸溪催促着,论身份自己是配不上景皓宇,那些人要笑话也情有可原。
景皓宇现在心情好了些,加上莫芸溪不将这些当回事,于是不再隐瞒:“他们说你是商家出身,并非出自书香门第,没学过礼仪没人教你规矩,全家一身铜臭味、大字不识几个,连商家出身的嫡女都学不到规矩,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了。说你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丫头,就是因为你自身……不行,所以才会选择来冲喜。”
这些自然不是原话,那些人身份摆在那里,太过粗俗的话不会说出口,嘲笑人时都相对用一些比较文雅的词句,也不会指名道姓地说,就几人凑在一起当着人家的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没直接点出名字来,可他们所说之人是谁听者一听便知。
莫芸溪心理承受力还不错,这也是当初穿越后很快便接受的原因之一。听完了景皓宇的话虽说并没有动怒,但心头还是有点堵,被人说成大字不识一个!真可笑,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居然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商人的地位有这么低?”莫芸溪疑惑地问,据她所知这个朝代并不轻商,商人虽不及读书人高贵,但却不比农、工差,可以算是与它们并列,就是因为商人地位不低,当年景老爷才会与莫老爷联姻。
“自是不低,那些人无聊而已,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景皓宇安慰道,商人身份是不低,可是与官相比自是要差些,所以那些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才会胡说八道。
莫芸溪哼了一声,嘀咕了几句,说了几句那些人的坏话后便对景皓宇说:“那些人再找事你就借故走开,跟那些无知的人争执无端地降低自己的身份。狗嘴贱咬你一口,你难道还去咬狗?让他们自己吠去!”
景皓宇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过嘟着嘴生气的莫芸溪道:“娘子这个比喻好,以后再有人来找事,我直接当他们在狗吠便是。”
先前存有的不快在莫芸溪的云淡风清及过于形象的比喻中消失了,景皓宇兴奋地搂紧莫芸溪狠亲起来,将其亲得快喘不过气眼看要翻脸了才罢休。
三日后,景府上下忙碌起来。下人们忙着在院子各处挂上红灯笼,厨房里的人一大早便忙活洗菜做菜。景夫人也没闲着,指挥下人做事。
今日是景皓宇与莫芸溪拜堂的日子,虽然不宴请外人,只是自家人庆贺,但需要做的事却不少。
姨娘们都穿起了喜庆颜色的衣服,为防惊扰到外人,所以下人们穿着依然与平时一样,因为领到了赏钱,是以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整个景府气氛极好。
今日是学院沐休的日子,景皓宇及景皓轩都在家中。
这一日对景皓宇及莫芸溪来说是天大的好日子,自午饭后莫芸溪便打扮起来,由于时间限制来不及自己绣嫁衣,穿的是自外面买来的大红嫁衣,梳头打扮由府上资历较深的婆子做。
景皓宇穿着大红的新郎官服,显得精神抖擞、俊挺逼人,眉眼间均是幸福满足的笑意,自早上起来就看谁都觉得顺眼,连平日里看不顺眼的大宝他都觉得突然可爱起来。
莫芸溪平时很少上妆,今日一抹上莫老爷高价购回来的上等胭脂水粉,整个人突然艳丽起来,当真是明眸皓齿、风姿卓越。一屋子的婆子丫环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呼新娘子太美了,新郎官看到后定会心神俱醉云云。
莫芸溪望着镜中出水芙蓉般的美人,想着晚上景皓宇可能会有的表情,脸煞时红了起来,使得她俏丽的脸颊又添了几分魅力。
白天景皓宇都在其它院子中,见不到莫芸溪。
天快黑时,莫芸溪头罩着喜帕在婆子的搀扶下出了屋,手攥着红绸一端,另一端被等在屋外的景皓宇攥住,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喜堂走去。
喜堂上景府各个长辈都在,少爷小姐们也在,姨娘们都来了,府上稍有点儿资历的下人们全都聚集在这里,屋内热闹非凡。
莫芸溪及景皓宇来到喜堂,在景老爷等长辈面前并列站好后,老管家开始喊了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