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宇并未如他们的意气得跳脚,曾经暴躁易怒的情绪经过几年的沉淀已经淡去,在其中一人大声地说了一句他是‘老残废’后,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君子戒言,小人乱语。”
这话一出口那些还想继续讥讽的人不得不停止,景皓宇话已经点到了那里,若是他们还继续的话自己岂不就成了景皓宇口中的小人?几人气得不轻,狠狠瞪了景皓宇好几眼,顺带又迁怒地瞪了景皓轩一眼后方脸红脖子粗地离开。
景皓轩上了马车后很是愧疚地对景皓宇道歉:“对不住大哥,二弟委实不敢得罪他们,这些人……”
“我明白。”景皓宇淡淡地打断景皓轩闭起了眼,刚刚景皓轩若是真想阻止的话,那些人又岂会越说越过分?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显,大家都心里有数。
莫芸溪见景皓宇有些走神,便知他上学期间定是有人找事,心疼虽有但她并不担心,若是他连这些挫折都受不住或者处理不好的话,以后又有何前途?天将降大任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力筋骨。若是景皓宇以后想做大事,苦头定是要吃的,能经得起风浪的人才有出息。
白天上完课,晚上景皓宇在书房还要用功很久,在家里学习不比在瀚林院,马上就要旬考了,就算不能一鸣惊人,也不能太差,他“年纪大”,若是成绩还不行,那以后耳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碧莲脖子上的伤早就好了,爪印在坚持抹药下淡化了很多,再过段时间,印迹便会完全消失。
这些日子莫芸溪一直没传她过去伺候,碧莲感觉既困惑又着急,整日在屋子里什么事都不干身子都快发霉了,于是白日一有空便在莫芸溪能看得到的地方转悠,可是转悠了好几日都没人来传唤她。
一大早,莫芸溪刚用过早饭,就有人通报说碧莲来了,她愣了下便让人将碧莲带进来。
碧莲进来后,给莫芸溪请了安,而后从怀中拿出几个缝治精巧的荷包:“少奶奶,这些都是奴婢最近缝治的,望您收下,以后您打赏时将打赏之物放进荷包内要方便、轻巧许多。”
莫芸溪接过荷包摸了摸,手感很好,布料用的是中等丝绸,针脚紧密,荷包上用上好的绣线绣着各种物事,有的绣着花草,有的绣着竹子松树,荷包总共有十几个,上面还泛着清新的茶香味。
“碧莲手真巧,这些荷包做得很不错。”莫芸溪由衷赞道。
碧莲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微红:“碧莲手艺一般,让小姐见笑了。”
“怎么会,这针角这绣功,我院中可是无一人能及上你。”莫芸溪眯着眼笑望着碧莲。
“少奶奶您别取笑奴婢了。”碧莲脸又红了几分,当真是艳若桃李。
“难得你有这份心,这些荷包我就收下了。”
“少奶奶不嫌弃就好。”
“呵呵。”莫芸溪借着喝茶的功夫暗中观察了下碧莲的表情,猜想着她来的目的到底为何。碧莲的伤已好,不过她却一直没让她过来伺候,今日碧莲借着送荷包的举动来找自己,怕是就与这事有关。
“少、少奶奶,奴婢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碧莲低着头扭捏地将正事提了出来。
莫芸溪假装没听见,垂眸喝茶。
碧莲偷眼望了下莫芸溪,咬了咬唇声音提高了几分:“奴婢伤已经好了,可以、可以帮香茹姐和倩雪姐分担一些活计了。”
莫芸溪将茶杯放下,和颜悦色地道:“当日是我太过疏忽害得你无故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儿就……事后你还帮我替大宝求情,为此我极为感激,没什么可回报你的,只能让你多休息少干些活,你不必急着来干活,多休息几日月钱不会少了你的。”
碧莲见莫芸溪没同意自己来伺候,心中有些急:“少奶奶体恤下人,奴婢很高兴遇到少奶奶这般好的主子,只是奴婢是下人总是待着心中过意不去,您看……”
“现在你们大少爷去瀚林院念书,平时不在家,活计少,有香茹和倩雪两人就够了。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当日你被抓伤,有下人嚼舌说我因为对你不喜所以指使大宝抓伤你,若是你脖子上的疤不消个干净我便唤你来伺候,难保那些人不再次嚼舌说我刻薄你。”莫芸溪望着碧莲阴晴不定的脸色,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执意要来,那我也不好勉强,那些嚼舌的下人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说我刻薄也好,歹毒也罢,有什么比碧莲你高兴更重要?”
“少奶奶,奴婢、奴婢疏忽了,竟想着不想再白拿银子不做事,没有顾及少奶奶的难处。”碧莲低头闷闷地说道。
“无妨,你平时在房里养伤自然听不到那些混话,倩雪她们经常在府中走动听到很多,嚼舌的下人我已经处罚了。你是娘送来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在你伤未好干净之前就指使你做活,未免显得我这个当主子的太心胸狭隘了。”
“奴婢明白,这事是奴婢欠考虑了,少奶奶勿怪。”
“好了,你先回房吧,这些荷包我收下了。”
“是。”碧莲对着莫芸溪一拂便静静地走了出去。
莫芸溪望着碧莲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碧莲伤好得差不多了,她也防不住几日,早晚她还会再来房里伺候,并非是自己对景皓宇没信心,而是不想在房里养“狼”,有静香在前,她哪里会愿意碧莲在房内伺候!
碧莲走后,香茹及倩雪走了进来,见到桌上放着的荷包便问了起来,得知这是碧莲做的后两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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