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忙,景皓轩亦不例外,来到京城,离瀚林院近了,经过景老爷的周旋,景皓轩被允许去瀚林院读书了。
景皓宇与景皓轩年纪均已不小,可却还未参与过科考,景皓宇由于腿的原因不便参加,而景皓轩一年前想考,但由于当时京中王爷党们正是争得最厉害的时候,极不安全,所以景老爷没让他去考。
在瀚林院读书是所有官家子弟的梦想,一般庶出子是很少有机会去那里读书的,可是景皓轩却去了,原因无他,谁让景皓宇的腿不行的?
“怎么又郁闷了?可是与二叔去瀚林院一事有关?”莫芸溪见景皓宇望着窗外出神,向往中又带着几分落寞,整个人都被失落笼罩了。
“能去瀚林院读书,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景皓宇喃喃地道。
莫芸溪同情地看着景皓宇,她能了解景皓宇的心情,瀚林院乃第一学府,堪比现代的哈佛,是各国学子们心之向往的地方。本来有机会去的,结果因为腿脚的原因,机会被庶弟抢了去,这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心情都会大受影响,景皓宇此时遗憾与难过怕是快将他淹没了吧。
去瀚林院不仅能学到本事,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便是能结交权贵。在那里读书的均是各个大臣们的子孙,若有幸攀上一两个地位高的人,那得到的好处是不能想像的。
景皓轩去了瀚林院,若是能表现得好,不仅能受到太傅的赏识有更好的发展,还能结交权贵。自他进入瀚林院读书的第一天开始,基本已经算是与残废的景皓宇拉开了距离,将自出生就压在他上面的长兄远远抛到了身后。
“不怕不怕,会有那么一天的。”莫芸溪安慰道。
景皓宇看了眼莫芸溪,沮丧地道:“就算我的腿真能好了又有何用?还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到时我年龄已大,还去什么瀚林院!”
“京城卧虎藏龙者众多,我不信就没人能治得好你的腿!”莫芸溪走到景皓宇身边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轻拍两下,“爹近来一直在各个府上应酬,平时亦能接触很多大臣,定会有人认识名医,越是疑难杂症越有医者想挑战,我有预感,很快这个人就会出现。”
“你的预感很灵吗?”
“灵!”莫芸溪使劲儿点头,不光是给自己肯定,也在给景皓宇信心。
景皓宇抿了抿唇,显然没将莫芸溪的话当回事。
时间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天景老爷回府时对景夫人说了一件事,由于消息不确切,所以只跟景夫人一个人说了。
“真的?襄阳王府住着一位神医?”景夫人的语气并没有多兴奋,因为这几年来所谓的“神医”遇到得太多了,结果都治不好景皓宇的腿,现在再听说哪哪有神医,心情很难再起波澜。
“我们前几年不是拖七王爷给皓宇找过太医吗?他知道皓宇腿的事。前两日七王爷跟我提起了正在襄阳府给老王妃妃治病的神医,那神医据说年纪不大,医术很好,擅长针灸之术,老王妃十多年的老寒腿,被那名神医扎了几针后据说症状大好。”
“真的?”景夫人这下上心了,声音扬了几分。
“七王爷说的哪有假?会针灸之术的大夫不少,可是治一些普通的头疼脑热还有用,但是治旧疾却不行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研究出了这么高深的针灸功夫。老王妃的老寒腿每当变天或天寒之际就疼得厉害,十几年来无人能治,结果那名神医却会治!”
“也许我们宇儿的腿他也能治!”景夫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急切地望着景老爷,“老爷,那位神医什么时候离开襄阳王府?切不能让他走了。”
“还用你说,这事我想着呢。明晚我就去拜访襄阳王府,顺便去会会那位神医。”景老爷心情不错,就算神医最后治不好景皓宇的腿,哪怕让他的腿有点反应,能走几步都好,总比一辈子坐轮椅强。
“但愿这次能成,老天保佑,我真的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夫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要不要先通知宇儿?”景夫人问。
“先别说,万一那位神医治不好呢?岂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
“好吧,先不告诉他,我现在要去烧香。”景夫人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拜菩萨了。
又过了几日,景老爷满面红光地回来,将景皓宇与莫芸溪叫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酒憨耳热之际,景老爷开口了:“皓宇啊,明日家中会来一位神医,他针炙术很好,来京后这几个月治好了好几位京中要人的旧疾,前阵子给襄阳王府的老王妃治老寒腿,困扰了老王妃十多年的腿疼大好了,变天时不再如以往那般疼得下不了床。”
莫芸溪闻言立刻抬头说:“这位神医真有过人之能?”
“有没有明日他来时我们就知道了。”景老爷心情颇好地喝了一口酒。
景皓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与景夫人一样,被以前一个又一个所谓的神医给整得没信心了。
“他治好了很多别的大夫治不好的病,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我们不妨对他有点信心。”景老爷望着景皓宇说道。
“孩儿对自己的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能治好固然是喜事,治不好也没什么好沮丧的。”景皓宇语气平淡地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宇儿如此心态甚好。”景老爷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