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点点头,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好,倒不好再细去说了。
梅老夫人掌管内宅多年,早已将那些个晦暗不明的弯弯绕看的透彻。他只需想害梅若莘最大的受益者是何人,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然这等家丑却不是此时外扬的。
再看齐妙,梅老夫人满心都是感激。郑重的给齐妙行礼:“世子夫人,老身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齐妙慌忙的侧身避开不受她的礼,搀扶人起来,还礼道:“老夫人太客气了。您是明白人,一点即通,这事儿就好办了。姐夫这里我虽不敢保证必然能够治得好,可我能保证我会尽力去做。”
“世子夫人如此,老身感恩戴德,真真是无以为报。”
“老夫人千万不要客气。姐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都是应该的。”
“但不知世子夫人打算如何医治?”
齐妙道:“姐夫的病不是一天得来的,自然也不可能短期内药到病除,须得饮食配合用药和针灸,丝毫马虎不得,我想即便不能将姐夫的病症完全根除,缓解症状却是可以的。只要淤血花开,不再挤压脑中的那一部分神经,事情就好办了。”
白希云和梅老夫人都不懂齐妙说的什么“神经”是何物,可是齐妙言之凿凿,说起话来神采飞扬,便让人不自禁觉得信服。梅老夫人这些年来都没如现在这般高兴过,听闻孙媳动了胎气产子血崩,她几乎崩溃。然而那般凶险之下,齐好不但产下了重孙,血还叫齐妙给止住了,这就已经是极大的惊喜。更何况宝贝疙瘩一样的孙儿身子还有望康复……
惊喜太多,一整夜没睡的梅老夫人竟毫无倦意。
只是白希云已经陪同了一夜,齐妙自身也是累的筋疲力竭小脸煞白,梅老夫人便起身道:“世子和世子夫人劳累,快趁着这会子去歇息片刻吧。”
齐妙自己倒是无所谓,实在不行还可以吃两滴“灵药”。就是担心白希云好容易调养成今日这般,身子万一不好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妙便不推辞,与梅老夫人客气了一番,又吩咐人安排了沁园头一间院落的厢房给梅若莘小住,将第二进临近齐好如今所居厢房的隔壁给梅老夫人做休息之用。
回了卧房,齐妙先吩咐人预备了温水来,亲自服侍白希云盥洗,拿了犀角的梳子为他梳理长发,按摩头皮。
白希云反手握住她的手,心疼的道:“你累了一夜,还是先去歇着。我这里有婢女服侍,何苦要劳动你?”
“我不累,倒是担心你,这一夜折腾的你都没睡,好容易才好些个的身子,万一再因休息不好而反复了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