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暮被骂的沉默了。
家中这样烦乱,且旁人不惹事,只单单是张氏无谓生事,将好好的日子搅合的一团混乱,偏还不知好歹的来斥责他。
白希暮心里越发的厌倦了,碍于孝道又不能走,只在这里垂首顺从的听训。
张氏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一想白希远那懦弱的家伙不是自己养的,白希云又那个样,也唯有三儿子才是自己亲近的人,脾气发过之后也回过味儿了,便又拉着白希暮说了许多的好话,还吩咐厨房预备白希暮爱吃的要留他用晚饭。
白希暮用罢了饭回了外院书房,看着桌上画了一半的美人,脑海中不自禁浮现出齐妙的一颦一笑,站在窗前,又怅然了许久。其实很想问问齐妙的风寒是不是好了,他却没有立场。
此时的齐妙,正跟随在一顶四人抬的竹轿旁,一路往红枫山上去。
台阶有一千零一阶,此时才走到半山腰,就已将她累的汗流浃背,鬓角的长发都黏在了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白希云坐着轿子,心疼的道:“才刚要给你预备轿子,你偏不用,这会儿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事。我也许久都没这么运动过了,不过是台阶儿罢了,走走挺好的。”
管钧焱抱臂走在另一侧,“你就是应该多走走,二哥的身子本就不好,你若是再病,岂不是要我二哥揪心?你要是有毅力,练就出好体魄,我还能勉为其难的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免得你那张脸惹事儿!”
齐妙不服,气喘吁吁道:“你信不信我叫你腿软的上不了山?”
管钧焱哼了一声:“无非是用点药,就你慢吞吞的手法,也就只能对付那些素日里不爱惜身子醉卧温柔乡的人罢了。”
他说的是上一次对付白永春。
虽有夸大的成分,但齐妙却知道他说的确是实话,她那是用了美人计放松人戒备才用了药,若是个警觉的人,不必会功夫,就是寻常男人她也未必成功。
齐妙就有些郁闷了:“阿焱,改日劳请你教我几招简单的能够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吧。”
想不到她如此虚心,管钧焱倒不好意思继续排揎她,便点头:“好,回头教你。”
白希云在轿子上听的面沉似水,嫁给他就是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要学防身术?可是他也知道齐妙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再厉害的侍卫也有眨眼的时候,日日防贼,自然有百密一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