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转而有点口干,灌了一口凉水,又去书房呆了会儿。
等他去卧室,傅夜七换了睡袍,立在抽屉前,半天没转身。
“怎么了?”他走过去。
她微侧身,手里捻着一直发簪。
沐寒声略微顿了脚步,一时也没开口。
倒是她忽然浅笑一下,“给谁备的礼物,这么精致?”
她本来想找点东西,却见了这东西。不知道别的女人如何,但比起戒指或衣服之类的东西,她更喜欢这些东西。
沐寒声听了她的话,却微拧眉,没良心的东西!
走过去,信手拈来,看了看她散落的发,一副作势给她挽的样子。
“上边有血。”她却淡淡的一句,转而仰脸定定的看着他深邃的眼,“是你的?”
她不傻,血这东西哪能随处都沾?
可他肩上的伤还没好全,就是这簪子扎的,对不对?
那晚的记忆太模糊,她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但猜测涌起,卷翻一丝丝的愧疚和心疼。
他为什么从头到尾,就只字不提?
沐寒声面色依旧,还是简单给她挽了头发,抬手插上了,自顾一句:“还是你最衬得起这矜贵。”
拥着她立在了镜子前,斯坦梅兹的淡粉,衬得她越发白皙而淡雅,褐眸剪水,又恰到好处的清绝。
美极了。
他对自己的选择而高兴。
只是她始终没有笑,反而抬手把簪子拿了下来,簪子什么意义,她很清楚。
沐寒声微拧眉,拦了她,“不喜欢?”
“没有,挺好。”就是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
好就行,他知道她现在的矛盾,半句都不勉强,却每天不轻不重的落个晚安吻,“明天该回老宅了。”
傅夜七还差点忘了这事,迷着眼,略微点头。
第二天她醒得很晚,睁眼时,沐寒声立在床边,一手捻着电话,一手别在兜里,看似悠然,可侧面看去,分明五官有些压抑。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安安静静的洗漱收拾。
知道她起来了,沐寒声微侧身,一边听电话,一边追随着她,最后挂了电话,已经立在她身侧,顺手接过她的梳子。
“有事?”傅夜七安然受着,否则跟他争,这一天什么都不用做
么都不用做了。
男人略微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
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不问,不过去玫瑰园的路上,他脸色略沉,显然若有所思。
这都十二月底了,马上翻年,兴许是公司事务,她想。
回到御阁园,一眼就见了沐钦的车子,看来周末都来看奶奶了。
沐寒声转头看了她,怕她不喜欢大家凑一起。
“我来看奶奶,又不是来看他们。”她倒是满身的眼,适时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