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杨转头看了一眼,寻思了一会儿,皱眉:“您说太太?”
男人没回应,只走进夜色里,古杨知道自己猜对了,赶紧提了车跟过去。
车子开出去一会儿,古杨时而瞧瞧后座的一尊沉郁,忽然想,当初沐总对宋琦,可没如此上过心,更别说这么烦闷。
“要不……”古杨想了想,道:“直接把宅子给了太太不就好了?”
后座的人闭着眼,薄唇微动,“她若能接受,我给十座也不嫌多。”
问题就在于,她不受嗟来之食,估计也不肯一点点还,不是委屈自己去筹钱,就是把自己累得半死去苦钱,就她那身板,不是要她命么?
车子悠悠的走着,古杨也皱眉,太太的性子,他当然了解,变着法聘请她都不应,给钱、给宅子更不会接。
“总归婚没离定,您这三十好几头一回定心,要不……”古杨抖着胆,瞄了一眼,道:“霸王硬上弓?”
话音刚落,倏地觉得背后一凉。
果然,后座的男人一听,蓦地睁眼,犀利的削了个眼刀子。
古杨抿唇了,瞧这样,是没猜错,难得有个真上心的女人了。
“荆粤成立多久了?”蓦地,后座的男人低低的一句。
古杨微愣,思忖片刻,回:“也不短了,广告投放相当卖力,”
第二天一大早,沐寒声就起来了,感觉昨夜的酒味都没散,亲自开车带了一盒爵士汤和她喜欢的早餐去的外交部。
也许是他太早,等在门口许久也没见她来,奈何是她的地盘,只能忍着烟瘾,双手插兜,蹙眉徘徊。
知道昨晚的言辞太伤人,但从未有过低眉请罪,难免拿捏不准。
傅夜七到的时候,手边是湿淋淋的伞,抖了抖。
一抬头见了等在门口的人,表情冷了大半,兀自走过去,目不斜视的开了门,转而立在门边。
“一大早,沐先生来见我这不堪的人,不怕污了眼,脏了脚?”她低婉的声音,清冷极了:“急着催债?”
实则心底气极,昨晚辱得她还不够?
男人英眉未动,她再犀利也是被自己惹的。也只低沉一句:“帧姨做的早餐,都按你喜好。”
门被他修长的手臂推开,早餐被放在桌边。
她却冷然一句:“我穷到要你施舍的地步了?”
沐寒声终究闭了闭眼,一向知道她气人的功夫,还是抿唇握了她的手臂。
“你我就不能好好说话?”低沉的嗓音,无奈而压抑。
她柔唇嘲讽,“好好说话?让你像昨晚那样侮辱我?结婚时你正眼不看,离了婚却想玩包养,我也该好好跟你说,顺着你,是么?”
英冷的眉峰伏起,低垂眉眼盯着她。
良久。
他终究沉声略显生硬的致歉,“就算那是我一时失言,可你该知道我出于何意,我不想逼你,也不想苦了你。”
呵!
“说完了?”她讥笑,“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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