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我面前中规中矩,转过背就不一定了。”庄岩挑眉道。他训练下的兵,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这是真。
也没敢说之前来看过他,庄岩只问:“这也快一年了,但你要是不发话,我也就不放人了,抽空去看看她?”
沐寒声只淡淡的摇下头,“抽不出空,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以后,恐怕要劳你多照顾她了。”
其实他忽然想,早该想到这样安排的,也许早送她到庄岩那儿,就不会变得如此跋扈顽劣。
“嗡嗡!”庄岩刚想说点什么,兜里的电话震了,只好把话咽回去,曲手掏了手机。
放在耳边听了会儿,庄岩浓眉就挤在一块儿了,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最后一句:“严不严重?……知道了。”
沐寒声把玩着手边的杯盏,鹰眸低垂,显得漫不经心又若有所思。
“宋沫出事了。”庄岩略焦急的一句。
把玩杯盏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庄岩,微蹙眉,以为是她闯祸,薄唇低声:“又怎么了?”
庄岩一边拿了大衣,一边道:“好好的通讯室不呆,跑炮营去了,不听劝踩了个哑炮。”
那里边除了军医,就只有宋沫一个女性,也知道她和庄岩关系不浅,她一横,估计别人都没怎么敢拦。
沐寒声眉角倒是紧了些,但纹丝不动,只问:“很严重?”
“缺乏自护常识,别的倒没事,耳鼻流血晕过去了,恐怕一段时间也发不出音了。”庄岩说着,大衣已经穿上,看了看他,主动道:“你刚醒,就别操心这事了,军里有我在……”
“她是也该受些教训的。”沐寒声冷不丁这样的一句,眉眼不抬。
庄岩微愣一下,好像哪里变了?本以为他会执意去军营看看宋沫的。
未几才挑眉,“倒也是。那……我先走了?”
沐寒声放下杯盏起了身,淡抿唇角送他到了门口。
古杨从外头进来,见了庄岩急匆匆的走,多看了两眼,又瞧了瞧主子脸上的表情,可惜啥也没看出来。
“已经把人派出去了。”进了客厅,古杨立稳了才开口,斟酌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许南说,查了御宴庭的记录,五个七的尾号车主,的确是太太,但是此前没听说,估计……是蓝修置办的。”
沐寒声没出声,因为他早猜到了。
起身到了窗口,长身玉立,良久没开口。沉寂的背影,让古杨也没了声。
*
第一岛最北临着的一片领域是一座宏伟的庄园。
八月二十八,晚间八点,秋风一袭,海潮微起,隐约漾出了几声婴儿啼哭。
蓝修刚进门,匆忙去了脸上的伪装,别影响孩子审美,匆匆往里屋走。
“丫头没事吧?”人未到声先闻,一阵风的到了床边,“预产不是还有几天么?……”
话到一半,目光被一旁的肉坨子吓住,红呼呼皱巴巴,眼都没睁,他刚刚还担心影响小孩审美。
“先生,傅小姐没事,就是身子虚了些,睡一觉就好。”一旁候着的医生笑眯眯的,见了他的惊喜,笑道:“新生儿都这样,不过看傅小姐这容貌,孩子长开定是很俊的!”
也对,蓝修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吃他的,住他的,必定跟他一般非凡!
难得这么自恋。
那一整天,甚至之后整个月,蓝修就没出过门,每天一步一句的嘱咐着下人仔细伺候他们母子两人。
等一个来月时,小还总算长开了些,可蓝修始终都不敢碰,就怕碰坏了小子的细皮嫩肉。
“蓝座。”
蓝修正趴在床边,一手握着傅夜七,眼睛盯着奶娃的时候,青山来了,面色略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