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席云芝走出房间,两名青年便停下了动作,个头比较高的那个,黑黑瘦瘦的,盯着她直笑,个头比较矮的那个,白白净净的,蹦跳着往她走过来,一听声音便知晓,这个是昨日去席府迎她的那个青年人。
“夫人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席云芝头一次被人唤作‘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便腼腆一笑,只听那活泼青年又道:
“夫人,我叫赵逸,那个正傻笑的叫韩峰,我们是公子的贴身护卫,有事儿您随意指使我们就好,随叫随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保证不含糊。”
“啊,好,先多谢了。”席云芝多少有些窘迫,调整好后,便对赵逸和韩峰点了点头,带着羞怯之态,往厨房走去。
赵逸看着席云芝离开的背影,踱步到韩峰身旁,一边摸下巴一边嘀咕道:
“夫人对咱是不是……太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一家和乐融融的,希望不要写残!哈哈。
ps:这个夫君开头看着有点渣,但是不会太久,等他爱上女主后就会很忠犬了。。。压一箱黄瓜保证!
☆、好吃一家人
席云芝慌张的钻入厨房,内里黑乎乎的,入门处有一张八仙桌,旁边就是灶台,烧火的柴火挺多,堆了南面一块地,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山货和风干的猎物,山鸡,野鸭,排排挂,蘑菇,野菜,串串连……
夫家这是要靠山吃山的节奏吗?
压下心头疑问,席云芝也顾不上去管别的,她现在立刻要做的是烧水奉茶,夫君虽无父母,但上头还有一位太爷,她应该一早起来,给夫君和爷爷做早饭,恪守新妇之道的。
如今时间晚了,便也来不及做太多复杂的东西,席云芝便打算水烧开了,给太爷泡一壶茶去,正烧火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席云芝认得他的长相,便是昨日去席府迎她的那一位,赶忙从灶台后头走出,老者见她在烧火,赶忙凑上来接过她手中的柴火,说道:
“哎哟夫人,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儿呢,放着我来吧。”
席云芝见他不像作态,便羞怯的笑着说:“老人家,我起来晚了,不知相公和老太爷可有生气,我这便去奉茶。”
老者捻须一笑:“夫人,老朽姓堰,他们都唤我做堰伯,老太爷知道您这些天累了,便叫我来煮些早饭给您送去,可没生您的气,至于少爷……他惯来起早,许是在山林里转悠着,夫人不必担心。”
席云芝赶忙点头说道:
“不不,早饭我来煮就好。”说着便要去抢堰伯手中的树柴,却被他灵巧的闪了过去,只见堰伯动作迅速的坐到了灶台后去烧火,席云芝见状也不好闲着,便就去揭开锅盖看看水烧的如何了。
堰伯在灶台后偷偷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半磕下眼皮,状似无意般与席云芝唠起了家常。
“夫人是席家的嫡长女?亲家老爷可是叫席徵?”
席云芝骤然听到父亲的名字,手上动作顿了顿,这才点头:“是,堰伯如何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堰伯躲在锅堂后,看不见他的脸,但笑呵呵的声音却传了出来:“哦,席老爷赶考那年,正巧在我府上躲雨,问他是哪里人士,他便说是洛阳席家,这才认识的。”
“……”
听了堰伯和父亲的际遇,席云芝不知该如何作答,父亲赶考……那是近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壮志待酬,一心想要考个状元公回来光耀门楣,只可惜造化弄人,变成如今光景。
想来堰伯也听说了父亲后来的遭遇,便也不再对此多问,反而将如今步家的情况告知了些给席云芝听,原来夫家姓步,相公叫做步覃,听说从前是个将军,只是打了败仗,断了腿,在京城无用武之地,被皇帝暗贬至此看守陵墓。
跟随步家祖孙来到洛阳的除了一队皇帝派来浑水摸鱼的残兵弱将,也就只有三人,堰伯,赵逸和韩峰,他们三人伴随步家祖孙,住在这座院子里,几个男人住在一起,没有人打点衣食住行,他们便成日上山打猎,回来风干挂着,这也就是这间小小厨房内满是山货的原因了。
席云芝动作麻利的煮了一些米粥,切了些煮熟的肉丁加蘑菇丝撒在粥上,顿时香飘四溢,她精心盛了一碗放到木质托盘上,跟在堰伯身后,去到了老太爷步承宗住的后院。
规规矩矩给老太爷行过孙媳妇大礼后,便将自己亲手煮的米粥奉上,步承宗也不知道是假奉承还是真夸奖,狼吞虎咽,边吃边对席云芝竖起大拇指,三口两口就把一碗粥尽数喝下了肚,堰伯汗颜的递上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嘴,他还意犹未尽的巴咂了两下嘴,洪亮有力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哎呀,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粥了,覃儿有福,覃儿有福了啊,哈哈哈哈。”
席云芝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因为她不知道这位老太爷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就好像席家的老太太那样,明明心里厌恶着你,可脸上偏要做出欢喜的样子,叫你摸不着她的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