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九儿估算了一下时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决定再在被窝里懒上一会儿。
昨儿个可谓是一夜安睡,连梦都没做一个,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的如此踏实了。
可一想到这次是和主子住在一起,自己太贪睡也不好,于是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穿戴洗漱后,她看着那遮的严严实实的菱纱,轻声唤了句:“主子,要让小二传饭吗?”
内里一片寂静。
不对呀,按理说主子那样自律的人,不应该像她一样懒床才对。
“主子?”九儿又叫了声,发现还是无人应答,“主子我进去了哈。”
她抬手掀开菱纱,借着昏暗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床上的人,他横卧在床,被褥凌乱的纠结成团。
九儿急急跑过去,“主子你怎么了?”
他整个人似火烧一般,浑身滚烫的厉害,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挂在脸上。
九儿不敢耽搁,急忙让小二去请了大夫,可大夫搭脉诊视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老朽实在不知公子所患何病,烦劳姑娘另请高明吧。”
“你不是大夫吗!”
大夫没做解释,只说自己瞧不出原因,推脱了几句便离开了。
九儿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近乎昏迷的他,顿时有了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
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去院中的水井打了一桶冰水,将浸湿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敷在他的额头上,一上午的时间,那盆中的冰水换了又换,可始终没有退烧的迹象。
九儿忧心忡忡,蓦地,她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主子,但此刻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塞给小二一锭银子,细细叮嘱:“烦劳小哥替我跑一趟,就说主子现在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请他务必快些赶来。”
小二看看手中的地址,疑惑道:“水月阁?这是哪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九儿没心思跟他多做解释,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拜托快一些。”
小二顿时乐开了花,止不住的点头,“姑娘放心,保证速去速回。”
只是,即便是再快的速度,当小二赶回之时,也已经过去了七天。
“他人呢?没来?”
小二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交与九儿,“姑娘,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那位公子说了,然后他说吃药就行,用不着他亲自跑一趟。”
九儿看着手中的药,神色复杂。
阁主你能靠谱点吗……
“对了,还有一事。”小二又拿出一封信,“这也是那位公子让我转交的,说是看了以后自然该知道怎么做了。”
九儿满腹狐疑的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的都是这药的服用方法,并无特别之处,她索性直接看了第二页,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治得好病,治不了命……
竹澈的药果然好用,没到三天的功夫,主子的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主子隐约猜到这药的来历,“你去找过竹澈?”
九儿摇头,“我让小二去的。”她想起了信里面那句话,“主子,阁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指的是什么?”
九儿记得竹澈临走之前说过头发什么的,看着主子近乎全白的头发,她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之人,白了头发代表年华已逝,那主子呢?他必定不是常人,这满头的白发又代表着什么?
“没事。”主子显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越过九儿,似乎想要出门。
九儿心里闷闷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神情沮丧,“主子,我只是担心你,对于你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就像这次,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昏迷不醒,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去求阁主,看着你变成那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