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花菱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那好。”花菱站起身,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哈欠一边口齿不清说道:“我先去睡一会儿,天亮了记得叫我。”
像这种即将出逃的日子,以前也有过几次,这种时候晚生都是一夜无眠。
结果还未等花菱打完哈欠,门口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然后十数个火把冲了进来,明晃晃的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院子。
韩泽手摇纸扇,缓步走到众人身前,语气冷的吓人,“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晚生顿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无数只蚊虫在脑中嗡嗡作响,吵的他无力思考。
他本能的否认,“这……这位公子,小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是吗……”韩泽拖长了尾音,嘴角溢出一抹阴寒,“去给我搜!”
“是!”手下人齐齐应声,随即大步冲进了屋子,不消片刻的工夫,二人的屋子便被翻了个遍,一大堆乔装用的东西全都被丢在了院子里,包括晚生刚刚换下的道袍。
晚生吓得腿肚子直哆嗦,额上冷汗不止,花菱躲在他的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道长可是怪我父子招待不周?若非下人发现道长深夜离府,我和道长真就是此生无缘了。”
晚生逃跑时,曾去府中的水井转了一圈,碰巧有两个巡夜的家丁经过,他们一见晚生,知道那是太守府的座上宾,也听说了他晚饭时屏退侍婢的事情,心道:这位道长可是得道高人,一定不能惊扰了。于是便等到晚生离去后,才继续向前巡视。
结果就在井边发现了晚生不小心落下的一样东西,二人不敢私吞,便老老实实的交了上去。
韩泽大手一挥,一个钱袋丢在了二人的面前。
正是那天卖身葬父时,韩泽给出的钱袋。
晚生双膝一软,顿时跪倒在韩泽身前,连连叩头,“公子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子饶我们一命。”
韩泽哪里肯听,他上前一脚将晚生踹翻,劈头骂道:“不长眼的杂种,居然惦记到本公子的头上,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几个家丁蜂拥上前,对着晚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阵阵哀嚎不绝于耳。
看着晚生半死的模样,还有一旁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花菱,韩泽嘴角一勾,“下手轻点,别现在就弄死了,本公子这次好好陪他们玩玩!”
阴暗潮湿的牢狱内,豆大的火苗跳动不安,映的里面忽明忽暗。周遭阴沉沉的,时不时还能听见白日里受刑囚犯的□□之声,空气中到处都是*恶臭之气,一踏入脚来,仿佛进入了人间地狱。
晚生与花菱被人推搡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泽接过下人早已备好的香帕,牢牢的掩住了口鼻。他走过墙边一排排的刑具,仔细的挑选着,怎么能让他二人活的长久点、却也要痛不欲生的那种。
晚生汗毛倒竖,他知道今日定是逃不掉了,但他实在不想花菱受辱,于是颤着身子,一点一点爬到韩泽的脚下,磕头告饶:“小的贱命一条,要杀要剐都随公子的心意,只求公子放过我家娘子,求公子开恩。”
“你真的愿意替她受罚?”
晚生本来想着要如何如何的苦苦哀求才能让他放过花菱,结果听他此意,竟是有些动容了,他大喜过望,连连磕头,“是是是,公子罚我就好。”
韩泽眼角一挑,启唇道:“张富贵。”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急急跑到他的身边,谄媚的笑着,“公子,有何吩咐?”
手中的竹扇看似不经意的挑起一根挂满倒刺的长鞭,韩泽左瞧右看,问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张富贵讪讪的搓着手,老实答道:“行刑之前先把鞭子沾满辣椒水,然后狠狠的抽,那一鞭子下去就能剐下一大片的肉,再加上那辣椒水渍在伤口上……嘿嘿,保证疼的他死去活来。”
晚生一听差点当场吓晕过去,不过韩泽却很满意张富贵给出的这个答案。
几名狱卒心领神会,两人出手制住紧紧抱着晚生的花菱,另两人拖起晚生,将他牢牢绑在早已辨不清颜色的刑架上,又将那倒刺的长鞭取下,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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