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宫中,很是寂静,好似一潭死水一般,没有半分涟漪。
柳墨霏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双唇也没有半分血色。
“春蝉,什么时辰了?”
她扶着床榻努力坐起身来,声音有气无力,好似她现下的状态一般。
“娘娘,已到了午时了。”
春蝉缓缓开口,
“娘娘,起身用些粥罢。”
说着,春蝉伸手想要将床上的人扶着坐起身来。
春蝉能感受到,床榻上的人也在用力,她也在用力,但不知为何,皇后的身子便是怎么搀扶都起不来。
努力了几回,柳墨霏笑了,笑中尽是无奈。
“算了,本宫也没胃口,用不下甚。”
听着自己主子这般说,春蝉的面上浮起了几分担忧。
“娘娘,您多少还是要吃些的,昨儿个晚上您便没有便肚子空空地睡下了,
您若是不进些吃食,这身子如何会好呢?”
皇后静静地听着,而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之人,
她这身子还会好吗?
好不好的,有什么重要吗?不还是要看圣上的意思?
先前,柔妃临去前,圣上曾去冷宫之中送了她。
从冷宫回来后,便来了安平宫,
摘下多年的伪装,华云祁在她面前展露真容,
“若是你安分守己,莫要再动朕子嗣的主意,朕便可不为难你母家。
原先,朕只当你是私心用甚,并不知晓你的内里是这般恶毒,
你手上沾染的人命,便是杀你千百次,让你柳氏一族跟着陪葬都难解朕心头的恨意。。。”
这样的狠话都已经说了,如今她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就在柳墨霏思量之际,外头的传来了一声通传,
“萧妃娘娘到—”
春蝉听到萧妃娘娘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皇后娘娘现下身子不适,不见任何闲杂人等。”
春蝉挡在门前,挡住了萧妃的去路。
萧妃看了一眼春蝉,轻声笑道,
“正是因为娘娘身子不适,本宫才来的。”
“先前,本宫不来的时候,娘娘心中百般惦记着,如今本宫巴巴来了,娘娘倒是不欢迎了?”
听到萧妃这般说,柳墨霏心中动了些许怒气,
“春蝉,让萧妃进来。
到底,本宫是正经的中宫,论名分是圣上的正妻,何惧她一妾室?”
萧妃听着这般言语,面上的笑意更盛放。
春蝉挪动了身子,将路让了开来,萧妃白了她一眼,而后款款向里走去。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萧妃自问,从自己孩儿没了以后,她今日对着皇后行的礼是这些年来最规矩最恭敬的一个。
柳墨霏见萧妃行礼,并未着急开口让她起身。
大约得过了一刻钟,萧妃便半跪在地上,维持着请安的姿势。
“娘娘若是心里头有气,断不用这般雕虫小技来难为臣妾,
没的失了您一直以来最为看重的端庄,失了您的气度。”
萧妃一言,说得极为缓慢,话音一落,床榻上便传来了声响,
“你起来罢。”
萧妃面带笑意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