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的行宫四面环山,如今到了秋季,山上的树已经褪去了青绿,
放眼望去,山峦之中红黄交错渲染,甚是悦目。
苏青妩望着这旖旎壮丽的山光,心中也跟着豁达明亮了起来。
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人,生于世间,本就不该被困在方寸之间。
苏青妩在行宫的住处被安排在了梨暖苑,
梨暖苑本不大,但陈设精巧,木窗上的雕花都是梨花图样。
苏青妩看着院中的梨树如今已经结了果子,黄绿的梨儿缀满了枝头,空气之中还隐约飘散着香甜的果香。
萧妃住在秋纤宫,与苏青妩的梨暖阁离得倒也是不远的。
但,若是比近,
苏青妩的梨暖阁还是离圣上的未然宫更近,一路走过去不过一刻钟便可到达。
在众人安顿下来后,萧妃听着紫檀的回禀,不由得轻轻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
圣上这般安排,其私心,可谓是一目了然。
在路上折腾了两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情况下,还要听着琼华这个小唠叨鬼儿不停嘴地说着,
苏青妩当真是累极了,待用过晚膳后没多久,她便早早地歇下了。
对比苏青妩的不管不顾,旁人可就没有那般心大了。
许是因为睡得早的缘故,次日苏青妩醒得也是很早。
她神清气爽地醒来,一向稳重的秋月便神秘兮兮地半蹲在了苏青妩的床榻边,
“主子,您昨夜睡得早,奴婢一度怀疑您是不是饮了安神汤,
咱们后头的春玉阁的那位这般大哭,您当真是一点儿都没听见?”
刚醒来不久的苏青妩听到秋月这般问,简直是一脸懵。
“嗯?你说,谁哭了?”
苏青妩语调慵懒,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揉了揉眼睛。
秋月抿了抿嘴,随即回道,
“昨儿个晚上,住在春玉阁的白充容耐不住性子了。
奴婢也是听说的,这位白充容打着为圣上送糕点,穿着一身轻薄的绫罗纱衣,进了未然宫。”
听到秋月这般说,苏青妩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天儿,在这个地界儿,
穿轻薄的纱衣?难道不冷吗?
“白充容笑意盈盈提着食盒,步步生香地走进了未然宫,
不到有一刻钟的功夫,里头就传来了圣上的怒骂,好似是指责白充容衣着不得体,有损皇家颜面。
现下,白充容的美人计没用好,反倒将自己作践成了白婕妤。”
苏青妩听着秋月的讲述,心中吧不自觉有点替这位身着纱衣,自讨苦吃的白婕妤惋惜。
从婕妤一步一步到充容,那很是不易,
充容与婕妤之间相差甚多,便是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便差了好大一截。
“说起来,这位白婕妤也不是新进宫来的,她好像是从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在身边伺候的了。
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懂圣上的心思,竟还不如我一个刚进宫不久的。。。”
苏青妩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低沉的说话声,
“朕的心思是何?”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苏青妩的心脏险些漏跳一拍。
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苏青妩连忙起身下床,向前迎着,与此同时,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嫔妾见过圣上。”
苏青妩跪下身,向华云祁行礼问安。
她垂下眼眸,将头低下,掩盖自己被人听了墙角的慌乱。
华云祁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递到了苏青妩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