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变了样子,名字没变。”
“你整容了?”
“就算是吧,请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我认识一个人,也叫樊星汉,可是樊是樊篱的樊,名字和你名字的读音一样,字不一样。”
范幸含笑笑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看篮球比赛?万一,我就是你认识的人呢!”
“不打算,就算你是他,我也不打算和你一起看篮球比赛。这么说吧,从生理上讲,我确实没结过婚,可从心理上讲,我已经结婚了。不管你是谁,我都不打算和你发生点什么故事,我就是来问你问题的,不瞒你说,我非常、非常着急知道。”
范幸含敛住了笑,“我去过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不认识徐昭星,我倒是知道昭娘……你不是她。”
徐昭星愣了一下:“是的。”良久,又道:“你也不是他。”
“那我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范幸含问。
“没有。”徐昭星苦笑:“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如意,哦不,瑶笙很好,嫁了如意郎君,郎君没有妾室,他们生了三个孩子,以后可能还会再有,她会当皇后的。不过,你要是想问我昭娘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徐昭星头也不回地道。
她艰难地往前走着,心里空白一片,又听范幸含喊:“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徐昭星,才找到你吗?”
“我不想知道,没有必要。”
“昭娘其实是个好女人,在这里,我再也找不到像她那么美好的女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只是想让她停下脚步,听他好好的说一说。
藏在他心里的话,他跟谁都没法讲。
可她还是不肯停下脚步,只留下了最后一句:“一样!”
“不,不一样,你不知道,府邸的那个湖里……我其实是自己回来的。”
等到徐昭星走远,范幸含在自言自语。
这是他见过的第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了,他托人从公|安局里调出来的户籍档案,光是纷飞市,一共有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他花了两年的时间,一个一个排查,她是最后一个。
他起初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倒是知道了,他只是想知道,他离开后,昭娘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的意思是什么他懂了,昭娘身死,她过去成了新的昭娘。
范幸含站在秋风里,一直没有动弹过。
有很多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还有倒票的黄牛过来低声询问他要不要票,他没有反应。
他想,昭娘的死……都怪他。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
人就是这样,不能回来的时候,觉得只要能回来,一切都可以抛弃掉。
可等到真的回来了,又发现自己抛弃掉的才是最重要的……想想,多可笑。
这年头的人压力太大,都快成神经病了。
这不,体育馆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穿的人模狗样,可站着站着,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失去了宝贝的孩子一样。
有些时候,我们为了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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