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命人点了点,这时不过只余下了二十一人。
她快步回转,见她们家二夫人还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忧心道:“夫人,人走了一半儿呢!”
徐昭星点了点头,道:“这就好比铺子头一天开张,来的什么人都有。有打算趁乱摸些好处的三教九流,也有你的竞争对手过来观望,如此一筛选,能余下的才是真正为了书而来的。其实也不尽然,估计还有想放长线钓大鱼的。总之,咱们且等着就是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下头的太学生也纠结了,来借个书而已,题册子上问了姓名年纪,问了家世祖籍,问了爱好消遣,问了君子六艺,问了志向报复,怎么还得把家有何许人也一一列举?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得自画像一幅。
有太学生姜高良不解,为此专程上了二层,隔门请教慧珠。
只听里头的人道:“哦,那个啊,就是以防有人偷书。问的清楚了,万一真有人拿了我的书,我好上门要去。”
姜高良怔了一怔,他听的真切,将才的声音并不是先前的那个姑娘。
他才从二层下来,余良策便截住了他问:“上面怎么说?”
“哦,确实合理。”姜高良不欲多说,绕过了余良策,去了桌案边,重新握笔。
余良策与他不是很对付,拿了自己填好的册子,也上了二层。
册子慧珠收下了,却没让余良策进门,还道:“没和余三公子说明,一船载五人,三公子还要等一等后头的四人。”
“船?”
“是的!”
即使是来过宣平侯府几次的余良策,也不知这二道门打开会瞧见什么样的景致。
听慧珠的意思,唯有等。
好在,并没有等待多久。
姜高良第二个呈上题册,还帮了宿在一个屋里的牢元勋画了肖像。
余良策有些心急,接过了耿宏博的笔,道:“我定将你画的比真人俊俏。”
待他和姜高良停了笔,恰好角落里的江同方也完成了题册。
三本一齐呈上,慧珠并没有仔细翻阅,一挥手,便有小厮打开了二道门。
前头哪里有路?
高高的台阶下头,只有波澜不惊的湖水映入五人眼帘,远远望去,雾蒙蒙的湖水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小院。
这算不算是别有洞天?
尽管余良策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却还是心下一惊,紧接着便是一喜。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高台的下面并没有船,姜高良下意识回转,原是想寻人问问,该怎么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牢元勋惊喜道:“船来了。”
等他再回了头,果然看见,一顶乌篷小船晃晃悠悠地向这厢驶来。
那乌篷小船,他还是听扬州郡的同窗提起过,在这长安却是第一次见到。
他心说,怪不得父亲非要他来此一观呢!
这蒋家的二房果然……奇特。
奇特,只是为了标榜自己与他人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