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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府在关西过的这个年比去年冷清了不少,没有了张夫人和陶夫人那两家热闹的家人,连个年轻丫头都没有的狄府就只剩长南这个能炸呼得翻了天的小捣蛋鬼凑热闹了……
萧玉珠瞧着,家中长生长息都是不哭不闹坐得住的,小长福又是个粘人的,以后可能也是个安安静静的孩子,家中也只得一个长南翻天覆地,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是有些庆幸的。
要是四个孩子,有那么两个随了他们长兄,萧玉珠真是奈何不了了,光一个,都不知私下要在他们父亲面前替他求多少情。
长生他们都已学会了走路,日渐说的话也多了起来,相对于长南与长福都喜欢缠着她,长生与长息在他们父亲出现的时候,目光紧随父亲的时候多些。
狄禹祥私下与萧玉珠道,“长福出来的慢,长生与长息一生下来我就抱到手里,许是如此,才最与我亲近。”
“都听你的话就好。”管教孩子的事,萧玉珠也想全交给他,因她一来确狠不下那个心,二来她也无心。
她操心着府中事务就行了,他有意让她闲下来娇养她,萧玉珠也不想糟蹋他的心意。
狄府这边过了一个安静宁和的新年,萧玉珠最操心的事是莫过于来年关西的局势,毕竟关西不是她家大郎一个人的关西,而是珍王的关西。
正月过后,冕城来了信,说珍王要带萧玉宜过来看他们。
不出几日,他们果真就到了。
珍王把萧玉宜交给萧玉珠后,只用了一个午膳,就带着长南和狄禹祥下乡县查看矿山去了。
萧玉珠送走人后,回来仔细地看着萧玉宜,见她脸色没什么不对,那莫名提起来的心这才安稳了下来。
见她脸上有些惊吓,现在丰腴了不少的萧玉宜好笑地朝她招手,“我起不得身,姐姐过来一下。”
萧玉珠看着她走了过去。
“姐姐,有些事,王爷让我跟你讲……”萧玉宜握着了萧玉珠的手,嘴边的笑容有些苦涩了起来,“王爷现在对我很好,但他忙,关西来了接下来他就要去关东,还要去大谷帮着皇上派过来的知州上任,他又觉得府里不干净,我们想来想去,也就您这,能安心让我养胎了……”
萧玉珠没料到他们的到来竟是这个意思,她都怔了,好一会才道,“这等事,不是我能作得主的,我还得……”
“我知道,你还得问问姐夫是不是?”
萧玉珠没出声。
“王爷会跟他说的……”萧玉宜摸着她的手没放,紧紧抓着,“姐姐就留下我罢,府里确是不干净,王爷说,光大谷百年前留在珍王府的探子都不知有哪些,年代太久了,他都查不出哪家家仆是大谷人,个个都像又个个都不是,先前祖宗们也是全府换过人的,可府里还是不干净,姐姐,那是些我死去的公公婆婆都没查出来的内贼,那个地方,我现在真的呆不得。”
说罢,萧玉宜流着泪,把萧玉珠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罢,这是王爷和我好不容易才要来的孩儿,这是我们珍王府以后的命根子啊……”
萧玉珠软着脚坐到了她身边的凳子上,半晌,她低着头轻道,“得看我夫君的意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都知道这是珍王府的命根子,这责任,他们夫妻怎么担得起?
萧玉宜听了破啼而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王爷早料准了,你放心,姐夫会答应的。”
萧玉珠点点头,垂首不语,心中沉重无比,腿脚都像镶了铅块提不起来。
她心中全是惊忧,如若出事,他们能担待得起吗?
王府里大谷的探子珍王都查不出,换到他们家这里,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负责的可是他们,他们完全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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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禹祥跟易修珍带着长南回来后,易修珍与狄禹祥关在屋子里又谈了一来个时辰的话,就带着他的兵马和仆从走了,把王妃萧玉宜留给了他们夫妻。
珍王走后,狄禹祥带了脸色不好的妻子进了主卧,对她苦笑道,“王爷把关西全权交给了我。”
萧玉珠愣了愣,才道,“官员任免全由你?”
“五年之内,皆是。”狄禹祥点头。
“条件是,保王妃安危,且……”萧玉珠抬眼看他。
“且让王妃安然生下他的子嗣。”狄禹祥苦笑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