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狄增给孙儿们定的名字起来了,萧元通与他写的信中也说了孩子们的情形,于是最终二郎定下了长生之名,三郎是长息,四郎是长福,喻有生生息息福气长远之意。
二郎他们的名字总算是在他们百日之前定了下来。
这次过年,狄禹祥在京中身负重任,且明年春闱在际,离不开京中回淮安,狄增身为父母官,不能前来京中,狄赵氏本想来,但二儿媳已有孕,她要主持家务又要照顾儿媳,也是来不了,三郎四郎也是想来,可是狄增勒令他们在没未中举之前不得来京,故这次家里人一个也没有来,不过狄家的两个伯伯,七伯和八伯来了。
因着家里要来两个长辈,狄家在京的族人在过年的时候也要悉数前来,萧玉珠把主屋收拾了出来,又把大堂两侧的屋子都收拾了出来,定好人数和客屋,算下来,屋子三人一间,堪堪够用。
只是那被子,因人数太多,少不得还要多去打几床好的。
萧玉珠忙得脚不沾地,但还好二郎他们好像因祖父命了名,身子好像变大了一些,且小郎们也似一夜之间都学会了吐着奶泡泡,好奇地随着人动而转动眼珠子,高兴起来还会弹手弹脚,比之前要活泼了不知多少。
二郎他们第一次在萧玉珠怀里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时候,萧玉珠喜极而泣,晚上狄禹祥一回来,她就把此事告知了他。
狄禹祥听着也去抱了抱儿子们,可惜当时二郎他们睡了。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儿子们还在睡着。
直到接回狄七伯和八伯这些族人回家,二郎他们也没在他这个当父亲的怀里活蹦乱跳过,反而因他想跟孩子们多相处些时辰,夜间把他们的摇篮安置在他们夫妻的屋中,他们半夜醒来喊饿吃奶,把他夜夜从睡眠中号啕得醒来。
不过就是如此,他也舍不得把孩子们搬出去,因他妻子这段时日也是眼睛处要是看不到孩子们,她也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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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他们的百日就在大年初二,加上过年,狄府要添置的东西就可想而知了,而这次来的族人有几个是要去大冕,这几个人都需狄禹祥带着他们手把手教事,所以能帮得上萧玉珠忙的,就是大郎他们来的两个伯公了。
狄家九兄弟,狄七伯其实手众兄弟中手脚最慢的,反应也挺迟钝,但他力气大,身子好,所以就跟八伯一起来了,而且,他大儿就在京中帮着狄禹祥做事,农村人活一辈子,大都都是为儿女,而谁对他们儿女好,他们就对谁好,七伯干出活来,比在家中还格外卖力。
而狄八伯对狄禹祥从小就比对亲儿子还要好上几分,而且上次来京的人里,就有他的两个儿子,狄八伯也知道,他家这个小侄平日对他客客气气的不见多亲热,但对他的每份好他都记在心里,只等着有朝一日能报答,所以他是再愿意不过为狄府过年的采办出人出力了。
有着两个一天干活不喊声累,让他们休息一会就跟为难他们一样的长辈,萧玉珠是省了不少事,但也是不放心他们连个脚都不歇,但狄禹祥带着堂兄堂弟们一回来,这些小辈们就是趁着天黑也要去厨房帮着刨猪脚毛,收拾骨头,腌肉的时候,萧玉珠也是真亲眼见识了一番农村汉子们的劳动力,家里厨房齐厨子他们可能得忙上小半天的事他们一来个时辰天就完成了。
“公子,咱村里就没懒汉啊?”桂花看了回来炸知,问在拔算盘算帐的公子。
“有,”狄禹祥笑着回,“不过来的都是勤快的。”
“也是。”桂花一拍脑袋,嫌自己笨。
对,都能来京了,还能选懒汉来不成?
“嗯?”狄禹祥突然顿了一下,挥手叫了桂花下去,对到一半的帐突然心算出不对他问她,“家中的银钱花完了?”
“嗯……”萧玉珠笑了笑,“是差了一点,忘了跟你说。”
“多少?”
“一百两。”
“下次记得说……”狄禹祥示意她去拿他今天拿回来的银袋,“自己拿一百两。”
“哦。”萧玉珠从袋子里拿出一百两,放到了自己的小荷包里。
“再点五百两出来,够开销吗?”
“够的。”
“再点一百两罢,多买些肉腌上,族里这次来的都是壮青年,都能吃,米粮也多买些备点,过年店铺大都不开,到时不好买。”狄禹祥说着,这时因萧玉珠站到他身后给他按脖子吁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终是疲惫地道,“等忙过正月十五,就要忙大兄的事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春闱,现下我想抽空瞄几眼书也是顾不得瞄,到时只能看今年的主考官是谁,到时再对症下药了。”
“嗯。”他做的事,带族人出去做生意也好,他看的书也好,萧玉珍都帮不上忙,只能听他说说。
“珍王爷也快回来了,春后萧家那位小姐及笄也好,他们成亲也好,也少不得你帮忙……”狄禹祥说到这又长吐了一口气,“现在我只希望能把咱们的教养婆婆找到家里来看着大郎二郎他们,我才放心得下,要不然,我在外面担心着他们又担心着你,真是快连气都喘不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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