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樱咬牙:“不准笑我。”
“我哪里笑了。”陶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老早就看出来有JQ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早就知道了好吧,太阳底下无新事。”
霍云松:“咳。”
陶柏顾左言他:“你们来的正巧,我刚被我爸烦呢,真受不了他。”
“叔叔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和你们说。”陶柏一肚子的苦水,都会炸了。
等到了日料店点了单,他迫不及待开始吐槽自家的爹:“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兰花吧,上次礼物一送过去,哟呵,人家很欣赏嘛,所以那个老女人就对我爹和颜悦色,说要合作把我们家的瓷器推销到京城去,只要打开了门路,到时候我们家就成了薛宝钗他们家啦!”
“然后呢?”孟樱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陶柏说:“但是呢,这生意不是白做的,那个女人和蒋家有点亲戚关系,觉得我们没有她,连人家的毛都摸不上,所以狮子大开口,我爹当然不同意了,喂狼也不是喂那只母猪呀,所以和人家闹掰了。那个女人就放了狠话说让我们走着瞧,哎哟吓死宝宝了,好结棍哦。”
孟樱:“啊?”贵圈真乱。
陶柏给自己添了杯茶,继续说,“个么我爹也咽不下这口气呀,他想北京的市场想很久了,就去问那个女人,看看有什么办法,结果那个女人说,京城这些人里,有点品味的人都会自己专门找人烧瓷,市场都被垄断了,他吃不了这个饼,但我爹要是能放弃,他也做不到今天,所以这不是找我想办法么。”
他双手托脑袋,愁眉苦脸,“你们说这怎么办呢?”
孟樱自然而然地转头看男朋友,霍云松看到她的目光,低头笑了笑:“你是在问我?”
“啊,不是。”孟樱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依赖霍云松倒没什么,但照剧本,她是不知道霍云松的身份的。
一听陶柏说这个就求助男朋友,他还能不知道自己知道了?
孟樱心里忐忑,试图抢救,“我就随便看看。”
陶柏也知道不好,赶紧转移话题,笑眯眯地说:“Sakura你尝尝这个天妇罗,做得很不错。”
孟樱也认真尝美食,她又选择性失忆了:“是挺好吃的。”
霍云松失笑着摇了摇头,又为他们俩的心意而感动,孟樱能和陶柏交朋友,未尝不是因为两个人都有赤子之心。
“你说北京市场……”霍云松给孟樱夹了一个五花肉番茄卷,微微笑了笑,“说的是北京的哪个市场?”
陶柏眨眨眼:“就是那个市场,我爹目标一向定得高。”
“那你就别想了。”霍云松直接否决掉了他的提议,“你找蒋家也没用,蒋家是将门之后,人家对用什么瓷不感兴趣,也不兴这样的作风。”
陶柏:会心一击。
他虚心求教:“那我该怎么办?”
“京城那么多人家,不是谁家都讲究的。”霍云松说得很含蓄。
陶柏:“啊?”说人话好嘛听不懂。
霍云松不紧不慢,“有些是不讲究,有些是不能讲究,还有些是不会讲究。”
陶柏给他倒了杯清酒,酒液澄澈芳香,更有趣的是,这瓶清酒的名字叫国士无双,孟樱细细品了一番,又抬头看见陶柏殷殷的态度,觉得巧合非常,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低头吃菜掩饰。
霍云松不觉,他叹了口气:“是不是我要说得更直白一点?”
陶柏点头如小鸡啄米。
“不讲究的你没办法,不能讲究的更没办法,不会讲究的……”霍云松说到这里,突然莫名其妙另起了一个话头,“几年前,京城里出过一道名菜。”
陶柏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努力听。
“做菜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厨师,一次很巧合的机会,他在春日宴上做了一道鱼,得到了一个人的称赞。”霍云松眸光微转,“从此以后,这就成了京城名菜,现在宴请国宾的时候还经常可以看到。”
陶柏吐槽:“这不是和乾隆下江南吃了一道菜然后御笔题字一样吗……啊!”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