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看着是不行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两个会怎么样。
秦萱叹了口气。这场是一次持久战,就看谁能够耗到最后了。
这会外宫的另外一个官署里头闹的鸡飞狗跳,慕容泫手下的一个官员提出重新丈量城郊外的土地,看看是否有人趁机圈地,让农人流离失所。
结果一提出来就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邺城郊外的那些良田,早就被那些个鲜卑贵族或者是宗室给捡漏了。前几年还有鲜卑贵族为了抢地大打出手,互相之间打的头破血流。如今如果要查,恐怕每家每户,还有那些宗室个个都不干净。
才提出来场面就开始乱了。
那些个宗室们原先就比较倾向太子,这会出了这么件事,更加希望太子能够生出。慕容泫得知此事,和左右笑道,“太子太傅虽然告病了,但是三郎还是会将人送到我的身边啊。”
然后过了几日,那个提出要清查邺城城郊土地的人,在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那户人家家里冲出一伙人来把人给打了。
那人被打的牙都落了。
谁干的,直接上门去查,好么又是太子手下的人。
不过这还是小打小闹,双方手下人过招,上头的人不动如山。
不过没人来找秦萱的麻烦了,自从上回有人来刺杀她,她不但没事,反而把那些刺客给做了肉盾,一挡一个准之后,众人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欺软怕硬是人类原本就有的本能,既然不好惹,那就最好别惹。
慕容泫手下的那个倒霉催的被打了之后,秦萱每日下值照样在大街上大摇大摆骑马而过。没有一个人不长眼过来找她的麻烦。毕竟觉得自个活的不耐烦的人,也少之又少。
不过秦萱愤怒的发现,她自己是没事,但是她的儿子从宫里头回来之后,一张脸上青青紫紫,一看就知道被人打了。
秦萱捧着库带的那张脸,看向慕容泫,“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几天没来,儿子怎么就被打成猪头了?
慕容泫还没答话,库带就扑到秦萱的怀里开始撒娇和诉说委屈,“都是大伯家的那些混蛋!他们说我没有阿娘,说我是野种,还欺负我……”
秦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又是太子?”
“都是他们教出来的,能有多少是好的?”慕容泫道,他看向秦萱,“到时候一起算总账。”
“那是日后,可是现在这口气实在是吞不下去。”秦萱看着库带嘴角的红肿,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就见着孩子又红了眼圈,只得叫人煮了鸡蛋用纱布包了,揉在青肿的地方。
“宫里难道没有人看着么?”秦萱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她不在宫内也不能经常进宫,但是慕容泫的生母高昭仪还在后宫。慕容泫是她的独子,眼下也只有库带这么一个孙子,多少都应该照拂一二吧?
“阿婆说,这只是那些混蛋和我玩……”库带说起这个悲从中来,哭的更厉害了,他见着父母,心里的那些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抓住秦萱的衣服哭成了小花猫。祖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女性亲人之二,他自然一开始就去找了的。可是高昭仪告诉孩子,说那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没关系的。
小孩子最怕这种受了委屈找长辈告状,结果说不要紧的。
库带直接就不愿意去高昭仪那里了。
反正阿婆没有阿娘好!
“……有这么说话的?”秦萱听了孩子的话火气更旺了,要是怕麻烦不愿意管也就算了,可是高昭仪是孩子的祖母,多少也该护着点,就算不愿意,也不用说这种话。要是孩子真信了任由别人欺负怎么办?
“阿姨啊。”慕容泫听出秦萱的愤怒,他也颇有些头疼,“看来阿姨是指望不上了,不如我从别家选几个孩子来,给库带做侍读。”
“侍读?”秦萱蹙眉。
“过不久,库带就要娶宫里读书了,照着惯例,是可以有几个侍读的,到时候我从我手下那些鲜卑人家里挑出几个来给库带做侍读。”
秦萱知道侍读不仅仅是陪读,而且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当然还包括了帮忙打架。
小孩子的事大人最好不要插手,这个道理秦萱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但是还是想亲自把那几个兔崽子给教训几下。
“不去宫里了,不去——”库带嚎啕着,眼泪鼻涕全部蹭在秦萱身上。
秦萱和慕容泫默默对视了一眼。
“朝廷上也就罢了,但是自己孩子都被太子的崽子欺负,那就说不过去。”秦萱盯着慕容泫。
宗室子弟都要去宫里读书的,不可能不去,可是孩子被欺负了,心里有火不能不发,她又不能冲进东宫把太子几个儿子轮番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