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矮真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秦蕊没有察觉到还有个人躲在一边看自己。和侍女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她就转身进了屋子,去点清楚那些物品。
见着人影子都没有了,乌矮真才转过身来,一回头就看见秦萱和比德真两个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比德真是略带些调侃,毕竟乌矮真这傻模样难看到,自然要多看几眼。
而秦萱就要复杂的多,她拿看贼似的神情把乌矮真上上下下给打量个遍,就差开堂刑讯了。
秦萱私心还是希望妹妹能够放下过去的一切,但对于盯着自己妹妹的男人,她还是没那么大度。
“……”乌矮真垂着头,和被抓住正在做坏事一样。
“瞧,这样子,有他在,谁还会对你妹妹不利?”比德真冲秦萱一笑。照着乌矮真这模样,如果谁真的对秦蕊不利了,乌矮真自己冲出去把那个惹事的人打死。
秦萱挑了挑眉头。
今日傍晚,来了个客人,这个客人还不是一个人,还拖着另外一个。
“老朽这把骨头都快要散了!”徐医站在那里,连连跺脚。好不容易宫内用不着他在夜里上值,可以在自家里美美的睡个觉,结果被慕容泫拉过来了。
“年纪大了,活动活动筋骨还是很好的。”慕容泫摘下头上的帷帽,对徐医笑道。
那张脸实在是过于瞩目,徐医也有些臭毛病,见着慕容泫那张脸,原本的火气都自己自己一口口吞了。
秦萱看着徐医,看着慕容泫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这是要干甚么?”她都忙着打包东西准备去山东浪了,结果慕容泫把徐医给拽了过来。
“给你好好看看。”慕容泫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你也该知道,行伍之人身体大多数有些不好。”
秦萱知道这个,行伍中人因为长时间行军,有时候遇上个什么事,一天不吃饭都常见。久而久之,身体有个毛病也在所难免。
“不用吧?”秦萱看着徐医的模样有些犯难,她觉得自个暂时还没到需要让徐医来看的地步。
就算看出个什么毛病,也不可能当场给她治好,知道了还心里烦躁,不知道还好些。
“看看没有甚么关系的。”慕容泫在她身边轻声哄道,那模样简直是在哄孩子吃药般,秦萱说不用,他还不乐意,“不过是把脉看看面色,这没甚么的。”他说着呼出来的气全部都扑洒在她的脸颊和耳郭边。
慕容泫就是太明白那些在行伍里头的病,他晚年就是被这些毛病折磨,性情暴躁,那会他身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成了皇帝发泄病痛的出气筒。
他深知病痛的厉害,所以也不敢让秦萱再承受一遍,不求百病不侵,只求能够早发现,至少到了后面也不会太痛苦。
徐医瞧见慕容泫为了让秦萱给他把脉,甚至连色~诱这等手段都用出来,不禁觉得开了眼界。
秦萱也老脸通红,这面前还有个老人家在呢。
“好好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说着她大步走过来,把袖子卷上去,露出手臂来,“有劳老人家了。”
“不敢不敢。”徐医说着把手指放在秦萱手腕上,他一把脉。屋子里头就安静下来了。
秦蕊早就躲开了,她怕慕容泫怕的不行,见着他来了,打过招呼之后,就立刻开。姐姐的事她管不了,但躲开还是行的。
于是这会屋子里头也就三个人,徐医面上露出惊讶来,他看了秦萱,“你最近葵水来了没有?”
“没有,不过我葵水向来不准。”秦萱答道,“不过我经常如此。”
秦萱的月事并不规律,有时候好久不来,有时候来了,一月能够来那么几次。不过幸好她的葵水流血量都不多,很少。
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过心中并不在意。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不付出代价。
“……是滑脉。”徐医见识过秦萱拼命的样子,在军营里头哪里会有什么看不到,秦萱练武那个凶狠劲,他看着都觉得脖子冷。
这孩子能够到现在还安安稳稳在她肚子里头也是奇怪了。
“滑脉?”秦萱可听不明白滑脉是什么,不过旁边的慕容泫面上出现了近乎痴傻的神情。
“就是你肚子里头有孩子了。”徐医见着秦萱真的听不明白,解释道。
顿时一道闪电就在秦萱的头上炸开,轰的她坐在那里几乎都坐不稳。身体摇摇直晃,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能够有孩子,毕竟女扮男装并不美好,超强的负荷,对身体影响很大。她有时候还巴不得不来,毕竟来了事情多。她还得遮遮掩掩的去处置那些换下来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