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车的时候,用手捶胸。”秦萱道。
“看来,他是想要回来了。”慕容泫这段时间也有些犹豫,他知道这个叔父是被慕容奎卸磨杀驴,等到灭了宇文部,猜疑就如同原野上的野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要是能有别的路,恐怕慕容翱也不会选择回来了吧,毕竟他阿爷那个性子,这位叔父怎么不知道。
慕容泫心底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犹豫立即被他给抹去。
“那么也该让人给他准备东西了。”慕容泫出发之前,慕容奎告诉他,若是慕容翱愿意回来,就将特制的长弓埋在宇文部的道路旁,告知慕容翱,好让他逃跑路上使用。
慕容泫看了一眼秦萱,秦萱和慕容翱一样,也是力大无穷,平常的弓箭到了她的手上用不了几次就会坏掉。他倒是送过她一把好弓,不过也没见着她怎么用。
“唯唯。”秦萱低头应下,不去看慕容泫那诱人的脖颈。
慕容泫这样子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晚上指不定还要躺在床榻上半日起不来。她早上知道宇文单于给慕容泫送去了两个□□的女人。
草原上的男人和狼一样,也不怎么挑剔女人的长相,没被女人挑剔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只要□□立刻就恨不得黏上去。反正天黑月高,黑灯瞎火的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
秦萱心里冷笑,她怎么都不会惹慕容泫这个美男子了。被人撩动心弦的滋味让人觉得怪怪的,又很不舒服,她可不是什么有大把时间来谈恋爱的人。
慕容泫屏退左右,摆出撩人的姿势,就等秦萱扑上来,谁知道他等了好一会也没见着秦萱扑过来,别说扑了。她看他的眼神清明的很,完全不像是有欲念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慕容泫不相信秦萱是个禁欲的人,上辈子秦萱就不是个害羞压抑自己**的,哪怕是在那种才逃脱敌军追击的情况下,她都能把他按在墙壁上办了他。怎么现在半点意思都没有?
秦萱没那个心思,也不想和他继续呆着,她垂下头来,“将军若是无事,小人便退下了。”
要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要痛哭流涕的指责慕容泫说你这个小妖精怎么能够让别的女人近了你的身?
秦萱光是想象一下,自个手臂就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这事儿她做不出来,还是麻溜的回去吧。
从慕容泫那里退出来,秦萱脚下走得和生了风似得。有人来慕容泫这里禀告,一进去差点就两眼发直,慕容泫敞开了衣襟,露出白皙又结实的胸膛,肌肤如玉一般,没有半点瑕疵,长发披下,勾的人直吞唾沫。
“何事?”慕容泫看见那里站着的人,心下顿时生出一阵厌烦,他是男人,厌恶别的男人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这感觉简直和生啃了半条虫似得,让人恶心的要吐。
秦萱出来之后,夜风把她的头脑吹清醒了。秦萱觉得自己还是和慕容泫保持一段距离,至少就是那种上峰和下属的关系。
慕容泫并不是个小人,他也表示过哪怕她是女子,也能够在军中任用。那么只要她能够做出成绩来,就是没事了?
她心里知道没那么简单,但往好的方面想,总比逼着自己郁闷要好。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宇文普茹找上了门。
宇文普茹心里知道宇文部和慕容部是没有任何的友好可言,自从鲜卑二部和宇文匈奴扎根在辽东郡开始,三部便是连年征战不休,甚至还被那些汉人钻了空子,挑拨三部互相攻打。这会说甚么通商?开玩笑!
宇文普茹对上慕容泫,面色便不怎么好,鲜卑人和匈奴人向来不怎么擅长汉人那套笑里藏刀的本事,有什么基本上全部摆在脸上。连要收拾人都是理直气壮的动手,完全不会和汉人一样谋划个几年才动手。
要杀就杀光,都是凭靠实力,干嘛要叽叽歪歪那么久!
慕容泫笑眯眯的和宇文普茹说了几句话,他心情不好,需要有个人来承受他的怒火,话里话外,引经据典把宇文普茹给讽刺了好几回。
可惜宇文普茹根本听不懂慕容泫说的到底是个甚么东西,他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我还记得上回见的那位勇士,不知道可否把他叫来,我想要见识见识他的箭术。”
慕容泫瞥了他一眼,唇边勾起来,“自然。”说罢,叫人去让秦萱过来。
“那些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太子不必在意。”慕容泫道。
“将军说的轻巧,草原上的鹰是天空的王者,就算能够被人狩猎,那也一定要在事前布置好,甚至花费上一年都是可能的。”宇文普茹想起那只被秦萱射死了的鹞子就心痛,那鹞子拿回来的时候还没死,但是被一箭射下,失去了心气。不吃不喝,没过几日就这么死了。
“鹞子罢了,下回我送太子几只上好的。”慕容泫并不在意那几只鹞子,鹞子凶猛,但在他心里和那些猎犬没有两样。
“将军说的倒是轻巧。”宇文普茹从鼻子里头轻哼了一声,“这光是熬鹰就得花费上不少的功夫。”
熬鹰也算是这些贵族子弟的乐趣了,将抓来的鹰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头,几天几夜不给吃喝,人手里拿着水和肉,只要鹰肯过来吃人手里的食物和水,那么鹰就被人征服,从此之后听从人类的调遣。
说的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那只鹞子是宇文普茹亲自熬的。熬了他整整七天七夜,等到那只小鹰过来吃他手里的肉的事,宇文普茹差点就扑在地上。
鹰受不了,人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