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甚么事了吗?”秦萱见着比德真笑的这么贱的,下意识的就觉得有些大事不好。
没事儿还会笑的这么贱,她还没见过。
两个人原本就是同袍,一起杀过人的那种,虽然没有在一块睡,但也差不多了。他一条胳膊就挂在秦萱的脖子上,两人一道走,“你不知道,昨天夜里,那个宇文单于给将军送了两个女人!”
比德真家境还好,自然不是盖楼虎齿那种长的那么大脸女人手都没有摸过的那种。可男人嘛,瞧见这事儿,又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开荤过了,瞧见这种事自然是恨不得耳朵贴在帐篷上听里头的动静。
“那些个女人胸前有这么大!”比德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活生生的在自个胸前比出了一堆波澜壮阔的大胸器。
“……”秦萱绿着一张脸,她自从进入发育期以来,东西没少吃,肉更是天天顿顿没少,但是她胸前的两块就是长得不很大,到了现在她穿着稍微薄的衣服出去。不管是同袍还是手下人,个个都夸:这胸肌长得多好啊!
擦,这人生简直还给不给人希望了!
“那屁股啧啧啧……”比德真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可惜也就两位将军有,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事。”
“胸大屁股翘,听起来好像很好。将军昨夜过得很好?”秦萱似是问的无意,甚至脸上还多了一丝笑来。只不过那笑怎么看都狰狞。
比德真哪里知道她心里的波涛骇浪,只当她也是憋的很了,“昨夜里我没有在将军那里值夜,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他笑嘻嘻的,“不过,我听守在门前的那两个家伙说,那两个女人出来的时候,面有疲惫之色。”
向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能把两个女人折腾成那样,足以看出这位将军在榻上的生龙活虎。
比德真羡慕的摸摸下巴,难不成这位将军在宴会上还喝了鹿血不成?
鹿血这种燥热的东西实在太过凶猛,就算年轻人好奇心士族,也不敢轻易尝试。
“……”秦萱早上的好心情已经被比德真全部破坏个干干净净,她懒得再和他说话,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拿了马槊,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就开始练习。
居住的地方倒不是正规的营地,有甚么校场之类的。她心里有气一顿挥舞下来,倒是发泄个七七八八,原先想不通的,生气的,等到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之后,倒是精神了。
她原先就知道自己和慕容泫是没有未来,说白了,不管是出身或者是其他的,她和慕容泫就没有什么将来可说。只不过她没有熬过自己心底的那些欲念罢了,这人在世上都有很多事,身上也有很多责任。
她想要在这个世道出人头地,就必须舍弃女人的身份。而女人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是个负累。
有时候发狠起来,还真的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男人。
马槊顶端的尖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她保持着出击的动作,过了好一会迅速将马槊刺进面前扎好的一团干草中,槊尖一搅,面前的干草就彻底脱离了两段绳子的束缚,向四周炸开来,散落了一地。
她这一下子,把周围那几个赶过来的奴隶给吓到了。那几个奴隶哭丧着脸,不知道今天得罪了哪路神仙,好好的出来送干草喂马,结果遇上个疯子!
瞧着这疯子身上的行头,奴隶们躲的远远的,没几个敢上前来。
原先干草割好收拾完之后运送过来,放在这里,几个不过是出去撒泡尿的功夫,怎么就来了个疯子!
秦萱瞧着那边差不多已经快要抱在一块痛哭流涕的奴隶,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她方才心情不太好,就拿这一对稻草做了出气筒。这会冷静下来,好像给人添麻烦了。
她把马槊往身后一别,在几个奴隶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的惊恐眼神中,她将散落了一地的干草收拾起来。
秦萱以前在秦家的时候经常干这活计,做起来轻松又麻利。
不一会儿,那些原先被她弄散开的干草就已经被收拾了起来,秦萱还给人用绳子给结结实实捆起来。
这干活干的,连那几个奴隶都目瞪口呆。
原先以为遇上个疯子,这疯子还拿着马槊,瞧着就是行伍中人,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就算这个家伙真的发疯起来把他们都砍了,也没有多少事。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好脾气的,就把东西给他们收拾好了?
秦萱收拾好干草,听到身后一棵树后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很低,若是马虎一点也就忽视过去了,但秦萱耳聪目明,很快就察觉出来。
“快去吧,到时候耽搁了,管事的会罚你们。”秦萱也在人手下干事,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可怜人。
奴隶们看她和看怪物似得,立刻推着车跑了。
秦萱大步径直走回自己的营帐去,那树木后的人她看都没看一眼。她才到这里没多久,不管对方是不是宇文部的人,也不好打草惊蛇,闹得动静太大。还不如瞧瞧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萱回去之后,饱饱的吃了一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可能在中郎将这个位置上呆上太久。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有本事的人但凡有那么一点运气,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尤其是在这以功劳论高低的胡人里头,她或许因为是汉人比鲜卑人升迁慢了一些,但是眼下有人提拔,面前的就是一条青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