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听到这话,两眼一亮,脸上笑起来,大步就往外头走。
慕容泫见着慕容明都走得看不见了,笑出一声来:果然比起他家的那两个小魔头,自己弟弟简直不能再乖,若是这一世还能和他们两个小兔崽子做父子,真的要下手教训他们了。
“中郎将眼下在何处?”慕容泫想起秦萱,他看向身边的家人。
秦萱现在正在房子里头洗浴,先是和慕容明打了一场,而后又是骑射了一番。痛快淋漓的出了一场大汗,为了防止自个身上散发出什么怪味来,她立刻回到房里请侍女准备好热水。
在军营里头洗一次澡很难得,烧水要柴火还有从老远的地方把水给提来,所以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可能洗不上一次,秦萱以前过过一个冬天都不洗澡的生活。冬天太冷了,滴水成冰,没有暖气和热水器,洗澡简直和自个过不去。不过这回有条件,她就可劲儿的用了,这几日里她是天天叫水。尤其是她睡了慕容泫之后。
服侍她的侍女含羞带怯将沐浴用的药汤和澡豆拿过来,药汤是用来沐发的,里头混了好几种药草,浴身的热汤中也加了些香物。
侍女想起这几日给这位客人收拾被褥的时候,都会发现被褥上乱的很,一看就知道夜里战况激烈,可惜众人只有夜里会有家姬过来服侍,却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子生的是如何貌美,可以把个男人撩拨成那样。
不过也听说军营里头的男人,口味和主人们不太一样,也不管甚么脸不脸的,只要□□勾人就行了。
真不知道这位客人是多么的“猛”……
侍女心跳的立刻,有如鹿撞。真的好羡慕那个女子啊……
侍女们也是知道人事的,她视线忍不住就往秦萱脐下三寸瞟。秦萱莫名浑身发寒,她值得赶快让侍女们出去,自己脱了外衣,解开发髻,把头发全部塞进热气滚滚的盆里头。汉人男人并不是个个都有及腰长发,虽然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但头发还是会定期修剪,不让头发过长。她修剪头发的时候,都没人把她当做女的。
秦萱捧着头发想起在军营里头披头散发的往事,都忍不住一阵心酸。
不过认不出来,总比认出来强。
头发被药汤一泡,就沉入盆底,有几缕还漂浮在褐色的汤面上。
药汤里头加了皂荚,搓洗发丝的时候,汤面上还起了一层泡沫。她正忙活着,一双手压在她的发丝上,“你和自己有仇么?”
声音很好听,她叹气,“你来了啊?”
若是在军营里头,慕容泫还会找那么一个理由,有些忌惮。那么到了他自己的府中,那简直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夜里更是天天来,到了启明星亮起的时候,再离去。
“这都还不到天黑呢,你就来了?”秦萱对慕容泫有几分无奈,不过这是慕容泫家里,她也只有随便慕容泫去。
“我和四郎说完了话,就来看你。你也知道,你不在我眼前,我就难受。”慕容泫手指深入她的发丝之中,给她沐发。
“你们都说了些甚么?”秦萱把这话问出口,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太妥当,“若是机密,就当我没说过。”
军营里头的规矩她明白,只要做好上头吩咐下来的事,其他的,只要不该知道的,那么就别知道。
“也不是甚么大事。”慕容泫无奈于秦萱的小心翼翼,直接给她解释,“阿爷想要对宇文部用兵,而且……还想要把留在慕容部的一个阿叔给带回来,所以让我去见见宇文部的单于。”
乱世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皇帝,皇帝们如同大白菜,砍了一茬,又一茬立刻冒出了头。这会就是在鲜卑匈奴里头,也是一样。大单于遍地走,不管是慕容还是拓跋或者贺兰,部落头头一个大单于的帽子顶着,就连宇文部这种匈奴奴隶出身的还做个单于过过瘾。
“你还有叔父在宇文部?”秦萱听说之后惊讶的很,她一睁眼,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的药汤就流进眼睛里头,火辣辣的疼。她嘶了一声,慕容泫连忙把她的头发从药汤里头捞出来,把自己贴身带着的帕子拿出来给她擦拭眼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泫瞧着秦萱自个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半点不用他代劳,还瞅着他笑,不由得叹气,“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怎么到了私下就这么不小心。”
“战场上只要疏忽小命就没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可舍不得死。现在么,反正再怎么样也没有战场凶险。”
“这地方看似温柔富贵乡,其实比战场上也好不了多少……”慕容泫想起家族中几乎代代都有的兄弟相残,冷笑了一声。
“你该别是又想到甚么事了吧?”秦萱知道慕容家这种大家族,人多是非多。平常人家还为了一些家产打的死去活来,何况慕容家还不止这些家业呢。
她说话的时候,感觉眼睛里头好了点,试着睁开眼睛。
药汤所用的药方都是较为温和的,这会已经没有多大的事了。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将外头的袍子晕染出一片深色。
慕容泫看见挑眉看她,手指已经去帮她解开袍子的系带,“小人服侍中郎将如何?”
秦萱最瞧不得的就是他这幅温婉的模样,出色的容貌配上这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她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把他丢到榻上,甩开膀子狠狠的□□一番,只是……男人好像天天做这个会受不了,女人倒还没啥。
慕容泫冲秦萱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桃色一样绽放开来,手上已经解开了系带,利索的将她身上那些袍子给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