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兰城的时候,天气已经逐渐地转暖了,一路上总能看到一丝丝复活的春意。
不过,虽然天气暖和了一点,那也是相对的,湿润的空气让那种阴冷的感觉仿佛渗进了人的骨头缝里,这种天气最容易生病了,所以谁都不敢大意。
楚广玉给司球球穿得比较多,外面还裹上了小被子,都快被包成一个球了,司球球比较活泼好动,而且越大身上的劲儿越足,开始被包得这么紧,还十分不乐意,一直在被子里挣扎,啊啊叫着让爸爸帮他把被子松开一点,不过挣扎了一会儿,见爸爸一直无动于衷,也就老实了,滚滚窝在爸爸怀里让抱着,从本质上来说,小家伙挺服管,人也听话。
楚广玉见他老实了,才冲他笑了笑,说:“乖乖听话,一会儿让你爸爸给他煮蛋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吃”字,小家伙眼睛亮了亮,竟然更乖巧了,嘟着嘴吐泡泡,等着爸爸喂好吃的。
回去的路仍然走得不快,到了上一次回兰城时遇到的那家小饭馆,司臣决定晚上同样在此休息,反正他们也不着急回去。
小饭馆老板娘是第二次招待他们,都算是老熟客了,熟练地准备了晚饭和房间,伺候得十分周道。
他们在路上花了差不多两天半的时候,才终于回到了兰城的大别墅。
秦叔就像每一次迎接他们回家一样,早早地让佣人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希望两个主人跟小主人回家会感到很愉快。
“我们走了这么久,家里没什么事情吧。”
进了屋里,楚广玉先把司球球的小被子给掀开一点,小家伙已经睡熟了,便让司臣给放到他的小床上,免得一会儿没睡够,吵醒了会哭闹。
“没什么事,舅爷跟苏先生都回来过,这几天住在家里,今天又出去了,说是见见以前的老朋友。”秦叔帮他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挂着,会有佣人过来收拾。
“那就好,农场那边呢。”楚广玉端着一杯热茶,坐到熟悉的位置上,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小路初七就回来上班了,农场里干活的人过年都有来喂牛羊,我有空的时候特意去看过的。”
“辛苦你了秦叔,因为家里这些事,都没能让你回北京。”楚广玉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歉意地说道。
“不辛苦,反正我身无牵挂,在哪里过年是一样的。”秦叔早些年结过婚,只是妻子早逝,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他后来也就无心再娶了,当然这也是当初宋兰馥选他跟着司臣过来的原因之一。
楚广玉听见这话便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只是明年还是秦叔回北京去过年吧,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一点。
过完年,一切重新走上正轨,司臣的公司他已经不怎么去管了,正在跟沈元恺合作,打算把他公司里的电子产品,推向国际,两人时常会一起进行视频会议,暂时还不算特别忙碌。
因为临走时,司老爷子的话,让司臣一直担心吊胆的,生怕逃走的尤三会对广玉做出什么事,所以他现在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陪楚广玉,就怕会出什么意外。
时间过得很快,在司臣每天密不透风的防范中,到了月底,而他们家小二也到了要出生的时间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司臣这次总算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了,提前准备了好多东西,例如随手可以拿到的奶娃娃衣服,小奶瓶什么的,还特意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大箱子。因为家里有大娃司球球在,所以他准备这些东西,倒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跟沈元恺说过,最近他有急事要处理,所以合作和会议的事情暂停几天,弄得沈元恺都怀疑他是不是打到了其他合作伙伴,那可不行,家里老爷子可是有话的,要好好跟司家小子拉紧关系,当然了,最主要肯定不是司臣了,而是要跟他老婆接近关系,他心里懂的。
只不过,算好的生产日期一天天临近,原本闹腾得厉害的小家伙硬是不出来,司臣特别着急,广玉现在的状态,医院里那些仪器又用不上,而且他们也不敢去医院让人检查,他能不着急才怪呢!
楚广玉喝了口茶,还是司臣准备的参茶,就怕他又遇上突然生产,体力跟不上。把茶杯放到桌上,看见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好整以暇地逗道:“怎么生孩子的是我,把你给急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生了的是你呢。”也许是因为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了,他心里上竟然也已经调整了过来,现在完全不再在意直接说自己怀孕和生孩子的事,反正这也是他和司臣之间的事嘛,真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司臣听完突然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我真希望生的是我。”这样至少他不用同时担心两个。
楚广玉不说话了,就是感觉心里好像更感动了怎么办?他心里叹息了一声,感觉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这家伙身上了,当然,他栽得心甘情愿。
想到这些,他心里也挺有点难为情的,说道:“再去帮我泡一杯茶吧,不要参茶了,喝得我都快上火了。”
司臣点点头,端着他的茶杯准备下楼。司球球今天是让秦叔帮着带的,最近因为担心楚广玉会突然生产,秦叔带他的时候居多,不过每次煮奶和准备食物,司臣还是要亲手去做的。
这会儿时间也快到中午了,先给小家伙煮点肉靡吃吧。
“咚……”
他正想着这些事,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响,他顿时飞快地冲了回去,果然就见楚广玉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而他的肚子那里,则冒着一团白光。
司臣顿时要疯了,手里拿着杯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直接给丢了,想赶紧跑去床边陪老婆,又想起进来时门还没关,于是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关门。
不同于司球球的出生,这次楚广玉是醒着的,只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去看自己身上的异象了,那种好像要被抽筋扒骨的感觉非常的痛苦,只是他很怕让家里其他人听见,一直死死地咬着。
司臣心疼的要命,又不敢伸手去碰他,慌忙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说:“广玉,小玉,你咬我吧,别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