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间立刻起了一阵骚动,丁勇迅速命人将包围圈缩小,可这样的压力在家人骤然出现的刺激下收效甚微,有些流民已经开始突围,想要跑出去向家人问个究竟,又很快被丁勇这边的人镇压住,但流民人数众多,再继续下去怕是就控制不住了。
对面骑兵首领适时开口:“你们的家人已经被救出来了,想要团聚的不妨就此离开青州,本将必会相助。”
丁勇大怒,忿恨地看着对面的首领:“今日就与你们拼了!”
话落,八百步兵分出大半将兵器对准外围的骑兵,双方再次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又一阵马蹄声隆隆传来,迅疾非常。
对面的首领大惊,急忙下令:“放箭!”
丁勇这边同样迅速下令,所有人再顾不得流民,全力躲避外面射来的箭矢,同时往前冲去,拿长矛刺向马上的骑兵。
双方迅速混战到一处。
片刻后,破空之声呼啸而来,数支利箭“咄咄咄”射向外围骑兵的后心。
惨叫声连绵不绝地响起。
确定是燕王府派来的援军,丁勇精神振奋,立刻下令与他们里应外合,又暗示不必赶尽杀绝,己方顿时士气大增。
援军越靠越近,马上的骑兵收起弓箭,抽出刀与敌军近身厮杀,在两面夹击下,敌军迅速溃败,很快有胆小的慌不择路地开始逃跑,浑然未觉是对方刻意留了口子将自己放跑的。
逃兵越来越多,在丁勇的暗示下,有一拨人迅速退出战斗,悄然跟上那些逃兵。
不到半个时辰,这场突然而来的战斗就结束了,对方首领被生擒,其余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溃不成军,燕王府这边倒是因祸得福,缴获了两百多匹战马。
☆、第75章后续
一场纷乱很快平息,丁勇将那几个绑在林中的闹事者带回燕王府交给宋全,由宋全安排人去审问,原本以为是些硬骨头,没想到刚准备上刑,他们就鬼哭狼嚎地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了。
此外,那两名赶到营地哭诉说被燕王府挟持的妇人也被扣押,同样交代出一份口供。
倒是那位被生擒的将领表现有些出人意表,竟硬是咬紧牙关半个有用的字都不往外吐。
贺渊得了消息,沉默片刻,只淡淡吩咐一句:“把人都关好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两天后,丁勇过来禀报:“那些逃兵一路往南去了,他们中途并未停留,直接在嘉陵渡口过了江,江对岸有大批人马接应,我们的兵马不好再跟过去,只有一两人扮作行商乘船渡江,在暗中继续跟了一段路,后来差点被发现才作罢。”
贺渊问:“能看出接应的是什么来路么?”
“属下不敢确定,不过看他们的衣着特色有些像宁州晋王的兵,那些马是南方的马,没有咱们青州的高大,但养得膘肥体壮,显然是军资充裕的。”
丁勇话虽说得不肯定,但这番推测极有可能与事实吻合,从嘉陵渡口过江,除非刻意绕远路,不然必定要经过晋王封地,再加上晋王位居江南富庶鱼米之乡,用薛云舟的话说就是“不差钱”,所以晋王底下的将士应该穿得不差,马也应该养得不错。
另外,据丁勇平乱当晚的汇报,突然冒出来的三百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箭术与临阵对决的应变能力并不如何出色,而且将领颇有些心高气傲,似乎对己方的战斗力抱有极大的信心,这样的一支骑军是绝不可能在战火中生存下来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对胜负的预料完全是自己想当然的判断。
恰恰,晋王位于江南,的确没什么机会打仗,平时训练时表现再出色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他底下的将士究竟水准如何,恐怕自己也有些信心过度。
贺渊转头看向墙上的地图,目光落在宁州所在的晋王封地,沉吟道:“晋王……看来这位晋王也并不是传言中那种鱼肉乡里、贪享富贵的安逸王爷。”
听说事情可能牵扯到晋王,薛云舟第一时间想起了严冠玉,严冠玉手底下还有两万私兵,当初自己想拉他投诚,奈何拿不出十足的诚意,如今突然被晋王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有种预感,两位各自为据、原本相安无事的藩王怕是在不久的将来要撕破脸皮了,如果燕王府有了不得不对付晋王的理由,那就与严冠玉立场一致,完全可以将他那两万人纳入羽翼之下。
不过,晋王为什么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偷鸡贼似地暗中在流民营横插一脚?难道他与二哥这身子的原主有过节?
想不通就不再多想,一次小小的捣乱还不至于影响他们在燕州的根基,他最近正与无尘道长打得一片火热,跟晋王这种外在变数相比,显然财政才是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晋王那里有二哥顶着,他就将主要精力放在金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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