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闷哼一声,抬手按着他脑袋重重揉了两下,继续道:“你什么时候练字的?怎么偷偷摸摸不告诉我?”
薛云舟又咬又舔,含含糊糊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贺渊被他撩拨得再次起了反应,连忙按着他脑袋不让他乱动:“要不是那些字,我第一天就能认出你了。”说着顿了顿,心里暗道:要真是第一天就相认,两人还能顺利走到今天么?
薛云舟往上挪了挪,眉开眼笑地凑到他脸边:“二哥,你既然认出我来了,干嘛不吱声啊?”
“我……”贺渊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你一直跟我对着干,我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我让你往南,你偏要往北,我看你就像长了块反骨,怎么让我不痛快就怎么来,所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薛云舟听得愣住:这么说,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贺渊继续道:“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只是我以为你不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怕相认尴尬,所以我只好当做不知情,没想到你竟然以为我失忆了。”
薛云舟差点喷血,傻了半晌,在床上狠狠锤了几拳,满脸悔恨。
贺渊抓着他的手:“你怎么了?”
“我……”薛云舟欲哭无泪,“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好好听你的话,那样什么狗屁误会都没有,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前十年谈恋爱……”
贺渊看着他,神色略有些古怪:“十年?”
薛云舟脑子卡壳了半晌,挠挠脸:“咳……十年前我才十岁,是有点夸张了哈……”
贺渊无语。
薛云舟暗自回味了一会儿,美滋滋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问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贺渊转开视线,不吭声。
薛云舟嘿嘿笑了一下,两条腿缠住他的腿来回扭动:“说嘛说嘛!”
贺渊眼眸骤深,猛地翻身将他压住:“老实点。”
薛云舟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乐颠颠地抬手戳戳他的脸:“二哥,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说嘛说嘛,到底什么时候?”
贺渊将他乱动的手拿下来压住,咬牙道:“不记得了。”
薛云舟抬脚敲敲他的小腿肚:“真不记得了?”
贺渊又将他的腿脚压住,微喘道:“不记得是哪天,就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薛云舟正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动容,随着心底愈发控制不住的悸动,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渐渐瞪大,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仰慕和渴望,原本不抱希望的感情突然得到这样的回应,他竟然觉得眼角酸胀,想狠狠抱住这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贺渊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埋头吻他。
薛云舟眼眶顿时湿润了,连忙抬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背,在被他吻得全身燃烧的时候,贴着他的唇呼吸急促道:“二哥,我想再来一次。”
贺渊立刻将他抱得更紧,低哑着嗓音回应:“好。”
两人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大亮,薛云舟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着他的面穿衣服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被他拉到怀里抱了一阵后,那股别扭迅速消散,剩下的全是欣喜,仿佛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脱胎换骨,正在喜滋滋地冒着泡泡。
早饭吃到一半,静谧温馨的气氛突然被打破,之前派出去追查山谷的人回来了,但是一无所获。
听到这样的消息,贺渊与薛云舟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同样的惊讶,随即他面色凝重,冷声道:“不是说山谷里的人都躲到临近的甫川县了么?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摇摇头:“属下带着人赶去那里时,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附近四处搜索也没找到。”
之前山谷里的人暴露了行踪,贺渊派去的人马正准备围剿,却被高子明一把火阻挡了去路,之后高子明被抓回来,贺渊自然不仅仅逼问他当年埋伏薛广的事,更是要弄清楚那山谷的秘密。
高子明不忍妻儿受苦,最终招供了,说那山谷里是薛冲培养的死士,平时伪装成普通百姓掩人耳目,大约有三百余人,共分两个据点,一处是这山谷,另一处是甫川县的某村庄,而这次高子明在山谷放了一把火,他们便借着火势从另一条秘密通道逃往甫川县。
贺渊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自己的人追过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薛云舟皱起眉头:“不会是高子明故意诓我们的吧?”
贺渊沉默片刻,眼眸中如同淬了一层寒冰,起身道:“再去问,看来他还不够老实。”说着便拉起他往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