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些畏缩,但有些事不用倩姐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小桃红的背影消失在外面,倩姐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不断飘落的雪花上,这雪看起来很美,却不长久。
虽然下了雪,但难得来一次这边,吃喝不愁还有人服侍,大房二房的都不愿意走,而女人那边则正打牌打的上瘾,当然也不提这回事。倩姐因无事,就找了本书闲闲的翻着,一直到午时后弘毅找来。此时雪已经下的极大了,他就走这么点路头上已顶了一层。
“那位大少爷走了?”倩姐过来帮他打着身上的雪道。
弘毅点点头。
“又说什么了吗?”
“就是说那道苹果很好吃,让你将来写了方子给他。”
“给方子可以,不过先对他说好,这方子是我准备拿给知味的,要是从他这儿泄了密,那将来收益达不到可不是我的事。”
“你不去给他送?”
倩姐一笑:“当然是你去送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件稀罕事要同你说。”
说着,就把香雪刚才告诉她的事说了,弘毅听完也惊住了,回过神就道:“她那药是不是已经拿到了?如果已经到手,立刻找人查房,借着这事把她们三个都送走。”
“急什么,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咱们慢慢看吧,说不定这事倒是个机会。”
弘毅狐疑的看着她,倩姐却不解释,一是她现在也拿不准,二来这种后宅女子的私下斗争也没必要同男子说,反正现在她已立于不败之地,下面只要静观发展就好。
关于王道心过来的事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第二天柳氏想起来问,倩姐也用王道心一人在青茗寂寞,过来凑热闹的话随口打发了。当然,这一天还是留下了不少后遗症,那就是从此以后弘毅更加小心谨慎,几乎不在自己屋喝水了,就怕不小心着了道。但一直到出了元宵都没什么事,他也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不过在正月二十五这一天还是出事了,出事的不是弘毅,不是倩姐,甚至不是章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葫芦,倩姐去看她的时候,就见她满面通红,嘴唇发紫,摸着身上浑身发烫,倩姐也不敢耽误,连忙就叫人请了郎中。郎中过来号号脉,看了脸色舌苔又问了她此时的感受,脸色就古怪了起来。
“先生,我、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葫芦瞪着眼道。
这请的秦郎中虽不是王郎中,却也是用了有一段日子的,知道在这屋里住的虽是丫头,也是得用的,再见葫芦香雪的穿衣打扮都不同于普通的丫头,所以虽然心中纠结死了,面上还是装着无事:“没什么,姑娘先好生养着吧。”
他说着就收拾了东西,连方子都不开就往外走,这一出连倩姐都误会了,连忙跟上,“秦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先生看着她,一脸为难:“不知夫人可在?”
“先生有事尽可与我说。”本来一个丫头得病是没必要让她知道的,不过葫芦身份特殊这才报了上来,要是没什么大事,也没必要把外出的柳氏叫回来。
“还是找夫人好些……若不行,就找个老成的妈妈过来吧。”
倩姐一脸犹疑,还是把尤妈子叫了过来,秦先生趴在尤妈子耳边说了几句,就拱拱手告辞了,章家厚道,他不愁诊金没人送。
“尤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尤妈子的表情也非常纠结:“姑娘,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那个葫芦也没什么大事,让她喝一些凉水就好了。”
“哎哟尤妈妈,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啊,你也知道那个葫芦身份特殊,弄不好就有麻烦,她这突然病了,又如此古怪,你还瞒着我做什么?”倩姐皱了下眉,“难不成,她是有了身孕。”
“这也是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尤妈子连连跺脚,想起家中的事,一咬牙,“好吧,就说给你,她是吃了见不得人的药。”
“啊?”
“就说你一个姑娘不懂,还是等夫人来了再处理吧。”她说着就要离开,倩姐一把拉住她,“她吃了春药?”
“呸呸呸,这话可不敢从一个姑娘嘴里随便说出来。我的好姑娘,你再能干,这事也不是你能插手的,现在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尤妈子说着就要推她,倩姐却没有动,她思忖了片刻,一笑,“这事还真要我来处理。既然她只是吃错药了,那也没干系,我就先问问好了。”
她说着就向屋里走去,尤妈子在后面叫她,却又哪里叫的住。此时葫芦正两眼含泪的同叶兰说话,一见她就虚弱的开口:“姑娘,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倩姐没有理她,只是让尤妈子带着叶兰离开,两者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尤妈子知道她向来有成算,决定的事也向来不容易改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叶兰拉走了。
“姑娘也不用瞒我,就让我死个明白吧。”葫芦气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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