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忙为自己的私心认错。
妙心又教导她一番,这才放她去了。
杜含兰那儿,虽私自教导了任氏跳操,过后,却是跟杜曼青坦白了。
杜曼青闻言道:“这跳操之举,于女子来说,自能塑身健体,你教导母亲,是一片孝心,若她想学,只管教。”
杜含兰忙道了谢。
说着话,人报慕容珪来了,杜含兰忙避开了。
很快的,慕容珪就进了殿,一时见杜曼青衣着轻薄,自想起她跳操时扭动的模样,视线便不敢落在她身上,怕自己失态,只低头请安。
杜曼青却是听得最近朝政繁忙,且京城连着三个月没有下雨,因怕有旱情发生,便问了几句。
慕容珪道:“母后无须忧心,儿子已和众臣商议了,正派工部的人到处挖井,以备救旱。天幸除了京城,外间各省却有雨,到时京城真有旱情,不须外顾,只须自救。”
母子说着话,慕容珪又笑问道:“听闻母后最近早起,领着坤宁宫一些宫女跑步?”
杜曼青笑道:“本是我领着含兰跑步的,宫女们怕有个闪失,硬要跟着,她们小碎步自然跟不上,后来也就跟着跑起来了。现下宫女们轮班,每早一半人留着守宫殿,一半人跟着跑步,看着活泼健康多了。”
这会儿,两位宫女正和秋晴诉苦道:“不过跑了三天,全身酸痛哪!今天还好些,昨天站着时,腿肚子直发颤,差点站不稳。”
另一位宫女道:“上床躺着时,全身快散架了似的。”
秋晴是贴身服侍杜曼青的,却要天天跟着跳操和跑步,听得宫女诉苦,自是笑道:“你们不过隔日陪着跑步,还抱怨什么呢?你们真不想跑也容易,换个主子就行了。”
两位宫女一听吓坏了,拉着秋晴道:“我们不是这意思,能服侍太后娘娘,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怎舍得换主子?”
秋晴道:“既这样,你们也别抱怨。且太后娘娘说了,初期跑步自是有不适,过几天便好了。”
她们悄声说话,一边看着殿门口,一时听得动静,见慕容珪出来了,忙福下身相送。
慕容珪回到养心殿,正好石顾行求见,自是召他进去说话。
石顾行禀道:“皇上,四大侍郎依然疑心太后娘娘身份,秘密派人往江南去细查当年的事,只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机搞些事端出来。”
慕容珪明白石顾行的意思,四大侍郎一直想扶助二王爷慕容琛登位,至现下还不肯归心,若这回让他们查出什么来,自是不好。
石顾行道:“皇上已登位,按理来说,四大侍郎也不敢违天。可皇上迟迟不娶皇后,更置先前论过婚事的吕晓月不顾,吕良难免有怨气。皇上若是娶了吕晓月,他们怨气自然平息,从此也就归心了。”
慕容珪一拂袖道:“朕的婚事自有母后作主,你不用再说了。”
石顾行闻言,只得闭嘴。
石顾行回到府中时,自把此事告知了石威。
石威道:“皇上登位日浅,根基未稳,真跟四大侍郎对立起来,是没有好处的。”
石顾行道:“臣子毕竟是臣子,四大侍郎也不敢太过出格的。”
石威瞪眼道:“你知道什么?四大侍郎握有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血书,血书中起誓,许他们永世荣华,若有违背,南周覆亡?皇上是信天命的,自不会拿四大侍郎如何,四大侍郎也因如此,才敢仗势而为。”
石顾行一下张大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一直顾忌着他们。”
这当下,吕良却在府中见了一人,接过来人手中的盒子,揭了盒子取出一方帕子,展开摊在案上细看,喃喃道:“眉眼固然有几分相似,但这绣像中的人,含愁带怨的,神韵跟现下的太后娘娘可不像。”
来人道:“帕子是太后娘娘当年一位闺蜜柴氏所绣,柴氏的父亲却是江南名画家,她所绣的画像,以形神俱备出名。”
吕良问道:“柴氏何在?”
来人答道:“柴氏却是现时京中杜散郎的妻室。只春天时,柴氏接到家书,说是其母病危,因回了江南探病,至今未归。这幅绣像,是着人在杜家偷偷取出来的。”
吕良沉吟一会道:“且打听柴氏的归期,待她回京城,自要请她过府说话。”
来人应了,自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