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鞭炮声热闹,门内却安静地过分。
杏盈昏昏沉沉地睡着,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和那人的初遇。
那时还是融融春日,青石桥两侧的杏花开得纷纷扬扬,从桥上过人的衣衫上便染上杏香,她撑着一把伞,一抬头便看见从桥那头过来的孟朋义。
桃娇和梅疏却待在窗边吹着冷风,窗外烟花绚烂,在梅疏眼中却像一只糊得漂亮的纸鸢,空有外表却不堪一击,飞到一半便直直坠落。
永远飞不到青云之上。
像极了她们这种芳华绝代,却转瞬即逝的女子。
好一点儿的,就是杏盈这样,飞得轻巧又高,最终却还不是沦落一个得而复失的下场。
红颜薄命。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生下来就被决定了一生,没有给你留下丝毫余地,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不过是溺水的人,多扑腾了几下罢了。
梅疏淡漠地望着窗外,手指烟香袅袅,桃娇忍不住道:
“梅疏姐,你怎么又抽烟了?”
梅疏表情淡淡的掐掉烟头,叹了口气:“女人啊,就算是戏都唱完了,还是迟迟不肯下台。”
日子一天天过去,杏盈也越来越神志不清,每天撑着把伞,在青石桥痴痴地张望,盼望着她喜欢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元宵节,重创之后的锦都居然焕发看生机,满街的花灯与街摊,梅疏她们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还是好几年前。
那个时候她们都还是小姑娘,也还没有落得一身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