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听了这些话更慌,一开始她听到桃娇说有杏盈的消息,问的不是她怎么样了,而是她在哪里,因为她心里一清二楚,杏盈过得不好。
果然,青石桥上,那人一身湖蓝色的旗袍,那颜色明媚得像是三月的艳阳天,却被她瘦骨嶙峋的身子生生穿出一股无端生出的凄凉来。
凄凉又哀婉地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河水,一动不动。
围观的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也似乎完全感受不到。
梅疏和桃娇直接冲上去拉住她,桃娇紧紧地握着她的右胳膊,手还在颤抖。
梅疏试探地问道:“杏盈?”
她不理。
梅疏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杏盈,我是梅疏啊。”
她仿佛看不见,也听不到。
梅疏心中一纠:“孟朋义呢?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漆黑如古井的眼珠终于缓慢地动了一下,这才有个活生生的人的样子。
她双唇起皮,被冷风吹得裂出一丝丝鲜血,颤抖着双唇说:“朋义……朋义,我在等他。”
桃娇握着她的胳膊,隔着单薄的旗袍仍能感受到体温的冰凉刺骨,忍不住哽咽道:
“你不是应该和他在孟府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杏盈听到“孟府”二字却突然惊恐起来,剧烈地挣扎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两人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桥下水深,梅疏二人害怕她不小心跌下去,只能每人紧紧握着她一只隔壁,不让她乱动。
杏盈却情绪激动,不停地挣扎,最后两眼一黑,直直倒下,她轻得梅疏和桃娇都轻易把她运回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