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宴的妆容要精细些,所以花费时间更长,不过在李墨白离开不久后,也完成了。
盛装佳人长裙曳地,绣着金丝芍药的朱红色裙摆沾染到地上嫣红的芍药花瓣,给自己染上一缕幽香,她卸下以往繁琐精致的华冠,只插着几支简单别致的珠花,和一支长而华美的步摇,只为搭配那两朵制作精细而逼真的芍药绢花,那是她心上人特意命人为她定制的。
她微抬着下巴,高傲神色下,难掩欣喜羞涩,可是前面突然走过来一人。
他穿着藏蓝色的官袍,墨发如泉,只简单地以玉冠竖起,剑眉斜飞如鬓,眼眸清寒如星,虽面色疲惫却依旧身姿挺直,好像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弯下脊梁。
风吹着清甜而嫣红的花瓣,吹过两人的发梢,两双眼睛对视,不知情的人远远望去,只道是才子佳人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他见到来人,轻笑一声,随意地行了个揖礼,衣袖划出风声,如幽深的泉水、恣意的流云经过:
“臣乔远之见过贵妃。”
美人却仿佛不领情,见到他不悦地轻蹙着眉,名门的家教让她克制住自己不留下一个嫌弃厌恶的眼神,轻轻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并未应他一句。
陈导看着摄像机中的画面,才子佳人擦肩而过,他清俊的眉目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她高傲的神色下含着即将要见到心上人的娇羞,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却异常和谐养眼,陈导连忙招手让鼓风机继续靠近吹,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再命令摄影师将镜头拉远,最终定格在两人背对背,走在开满芍药的花_径上,发丝被风吹起,好像要纠缠到一起,但最终也没能缠绕在一起,只有几片花瓣,挟带着她乌发的幽香,又拂过他的发丝。
“好的,群众演员下来,换下走位,咱们继续拍下一幕。”陈导让良宴站在芍药开得最繁茂的花丛中,她云鬓之上的红色芍药绢花依旧灼灼生姿,同这一园的芍药一同盛放。而她却远不如上次明艳,妆容依旧精致,穿着依旧华美,只是她神色寥落,两眼空洞得仿佛压着暴雨之前的沉沉乌云。
还是穿着藏蓝色官袍的俊秀男子从□□走过来,他英姿勃发,因为辞官而即将脱离这片压抑的城池,他感觉浑身轻松自在,如今的他看见上次那个高傲得对他不屑一顾的贵妃娘娘,也不愿再弯腰行礼了。
两人对视,丽人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心伤,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那个刚刚被他惹怒,气得摔桌离去的人,他看她,复杂神色中亦有几分怜悯,怜她一生在此画地为牢,空耗这青春好年华,看不见江山万里貌。
至此,沈良宴戏份全部杀青。相熟的工作人员纷纷恭喜,陈导还带着李墨白赶着拍别的戏份,把工作人员都带去附近别的拍摄场地了,良宴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和来看她的唐俏在这园子里赏玩,聊天谈心。
“今天你没有戏份吗?”沈良宴还未将华服换下,戏份杀青,一时有些不舍。
“嗯!今天确实没什么事,你不是今天杀青吗,我就过来看看。”唐俏穿着常服,陪良宴在□□中散步。想到刚刚那一幕,戏谑地说道:
“和影帝对戏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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