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冯家大老爷被人弹劾,冯家有几人被叛了斩立决,其余族人全部流放。风口浪尖之时,凤大人确休了冯潇儿。冯潇儿逃出凤府后不知去向。官府四处抓捕她,有一次险些抓到了。幸好被昱丞碰到,帮她拦下了追兵,她才又逃走了。如今谣言四起,说凤大人为了迎娶郡主,才未帮冯家脱罪,更狠心的休了妻。更有甚者说,就是凤大人陷害的冯家。如今凤大人再度称病告假,有传闻说,怕是不行了。”
玉谨也没想到短短时日生这么多事,但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凤烨会为了迎娶郡主,而陷害冯家,并休了冯潇儿。
“丞哥哥没事吧?”
“这些年被揍的结实了,没什么大碍。”
“我能见见烨……凤大人吗?”
“我会尽快安排。”
“多谢少爷。”
姜熠没有去纠正她的称呼,心揪痛的无法呼吸。分离似乎根本无法抑制他对她愈加浓烈的爱意,然而襄王有梦,神女已心系他人。他没有再去看她,也没有做片刻停留,起身离开。
孟昱丞又惹了麻烦。传闻是被人从朝廷大员的床上抓走,遭了一顿毒打,最后如垃圾一般丢在大街上。连他身边防止他惹祸的几个武夫也被打的半死。只是关于他被抓时身旁躺着的是朝廷命官,还是命官的夫人,甚或是小姐,各种版本的留言秽语都有。早就臭名远扬的孟昱丞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无数路人朝他扔东西,骂他放荡无耻,活该受死。他顶着一头污秽之物,费力的向前爬着,有人踩住了他的双手,抬脚一下下踢向他的腹部。他狂笑着看着这些被人鱼肉,又要鱼肉别人的人,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忽然剑光一闪,一个清秀的少年同那几个毒打孟昱丞的人打了起来。那少年柔柔弱弱的,确是剑法了得,几下子就将众人吓跑。他找来一张席子,费力的将孟昱丞拖走了。
孟昱丞醒来时,现自己在一个破庙中。他看着女扮男装的冯潇儿笑道:“看来你还不错?”
“我何时不好过?”
孟昱丞竟无言以对。
“不过是流放,你为何要逃,不去寻你的家人吗?”
“听说我父亲他们流放后,勤加劳作,身体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冯潇儿一瞬不瞬的看着孟玉堂道:“我因为心有留恋,还不想走。”
孟昱丞看着她消瘦的面庞,显见是强颜欢笑,直指要害道:“凤大人为何要休了你?”
“是我让他休了我的?”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你。”
孟昱丞下意识的正襟危坐,脸上再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我不值得姑娘如此。”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你可知我为何遭他们毒打?”
“你不用拿骗别人的那些话来诓我,我知道你同那些贵妇,甚至那些官员都没什么。是有人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
“凤大人想必什么都告诉了你,你如此一意孤行,可想过后果?”
“我确实知道你的身世,不过烨哥哥说了,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他在谋算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孟昱丞突然又恢复以往风流不羁的姿态,凑过脸来笑道:“你既然喜欢我,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就当对我知无不言。”
冯潇儿噘嘴道:“你不要总是拿我当孩子,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你是认真的,你赶快多赚些钱,好为为夫赎身。”
冯潇儿羞恼道:“你讨厌,我还没嫁给你呢,你不是我的夫婿。”
“真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烨哥哥说了,到时自然会有人通知你。”
“现在官府四处在缉拿你,你还是藏好吧。我要回清风苑了。”
“为什么还要回那鬼地方?”
“我不回去,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找上门,你的住处也就暴露了。”
冯潇儿追上来,几分期许道:“跟我走吧。”
“告诉凤大人,长公主必不会让我活着离开,只管保护好玉谨,至于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冯潇儿情急喊道:“我不会让你自生自灭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要相信我。”
孟昱丞转身,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玉谨,不论你做什么,都取代不了她。而我,就如门外那烂泥一般,注定要腐烂在这里。姑娘最好离我远些!”
孟昱丞不去看冯潇儿,转身离开破庙。冯潇儿含泪默默看着他离开。她头一次那么笃定,孟昱丞并非不在意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如此故作冷酷。
几日后,姜熠再次来到老宅,嘱咐姜老头加强戒备,今日会有贵客登门。当他再次从书房走出来时,玉谨正在练剑,一套奇怪的剑法,狠辣霸道。姜熠拾起一跟树枝袭向她。他一边攻击她,一边指出她剑法中的不足和漏洞。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掌声,玉谨猛然回头,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凤烨。她收剑入鞘,含泪笑看着凤烨。凤烨缓慢而坚定的走向她,托起她的双手,眼中带笑,将她搂入怀中。府中各处的仆人都定住了一般,无不为少爷难过。姜熠什么都未说,转身离开。
姜老头道:“外头寒冷,丫头,带凤大人屋内叙话吧。”
凤烨道:“瑾儿,你出了不少汗,去换身衣服,我同驸马先聊几句。”
玉谨乖巧的去换衣服。姜老头将凤烨带到姜熠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