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公主被捆了起来,她依旧挣扎着喊道:“熠哥哥,凤儿又错了,凤儿死不足惜,求你救救丞哥哥。”
姜熠无奈,当淑妃娘娘同孟太医谣言四起之时,皇上对孟昱丞早就起了杀心。后淑妃娘娘为十七公主说情,要嫁与孟昱丞,他才消了一丝猜忌。如今知道自己两个公主为了同一个男子执迷不悟,凤萧更不惜要合离,便是谁来求情,孟昱丞的命都救不下来了。他怀着一丝希望看向凤烨。石英不知同凤烨说了什么,他忽然站起来,怒目看向淑妃娘娘道:“母妃,你把玉谨怎么样了?”
“勾引皇子在先,诱引驸马在后,这种女子不值得你如此。”
“我只问你,你将玉谨怎样了?”
“她已对勾引皇子和驸马之事供认不讳,明日便问斩。”
姜熠终于忍无可忍道:“淑妃娘娘言之凿凿,却为何臣不知道有人勾引过臣?我同玉谨姑娘只见过三次,每次也不过匆匆相遇,且身边丫鬟婆子环伺,说过的话不过十句,自上次一别更是半年未见。何来勾引之说?”
淑妃娘娘淡笑道:“驸马记得好生清楚,见了几面,说了几句话,一颦一笑怕是在心里百转千回想过万遍了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国公为儿子辨别道:“淑妃娘娘难道是要将合离之事怪罪到我儿身上,才如此咄咄逼人吗?”
凤烨赤红双目道:“是我对玉谨一见倾心,是我以皇子身份为便,主动接近她,希望获得她的芳心,从始至终,玉谨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事。如若母妃再伤玉谨,儿臣只能同你断绝关系。”
“好,好,都反了。皇上,你看看我们的一双好儿女,竟是这般对待我们的。”
皇上已经从刚才的震怒中恢复了冷静,一双鹰眼默默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狠道:“那就让这些祸害全部死去。”
“来人,带她上来。”
玉谨被人带上大殿,她头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十指因受刑肿胀而微张着,背后多处鞭打的痕迹,显见着受了不少刑。惨白的脸上无悲无喜,一如往常淡淡的,只是动作有些迟缓。
“民女玉谨参见皇上,参见淑妃娘娘。”
皇上看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不免对淑妃娘娘的话已经信了三分,更气自己儿子不争气,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民女同驸马并无私情,也不曾单独会面过。民女留住公主府时,曾遗落过一枚玉簪,不知被何人捡去。无论娘娘如何用刑,民女都不会承认莫须有之事。”
“你敢看着本宫的眼睛说,你对驸马没有动情吗?”
玉谨脸上有一丝慌乱,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就算娘娘拿我父亲的性命相逼,玉谨也还是要说,我同驸马之间清清白白。”
“大理寺审讯之时,你招认了所有罪行,并在口供上按了手印。到了本宫面前却又矢口否认。是打量驸马和凤烨能救下你全族吗?好个工于心计的东西。”
“屈打成招,自古有之,在民女昏厥之时按上手印,并不是难事。”
凤烨走到她面前,心疼道:“他们对你动了多少刑?”
玉谨笑道:“殿下不用担心,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
凤烨转头,怒视淑妃,道:“父皇,儿臣求你放过玉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淑妃道:“带齐妈妈上来。”
凤萧的奶妈子被带了上来,不用淑妃多问,她自己便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老奴是公主的奶妈,看着公主长大,实在不忍看公主被人利用至此。原本公主同驸马恩爱情深,天下皆知。可自从那一日,在郊外救了玉小姐后,驸马终日如丢了魂魄般。撺掇公主办什么赏花宴,还亲自派了人马去玉府接玉小姐。后来还放出了猎犬,惊走了一众宾客。所有宾客离开后,玉小姐迟迟不走,同驸马两个人一人门外,一人门内,悄悄说了许久的话。驸马更是替公主做了决定,邀请玉小姐到公主府小住。有丫鬟们私下议论,说见到过驸马在出征前去过玉小姐的房间。那时我还不相信,直到那一日,老身撞见了玉小姐同驸马在花园外相遇,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都说了什么?”
“驸马说什么……前世欠了玉小姐的。”
“好痴情的驸马,你这点心思若都花在凤萧身上,她又岂会喜欢上别人?”
姜熠道:“一个奶妈子无凭无据的话又能证明得了什么?我确实同玉小姐说过几句话。难道做了驸马,便不可同女子说话了吗?凤儿同玉谨小姐一见如故,又因为殿下的缘故,将她视为未过门的嫂嫂。我怕我走后她无聊,又无人照顾,行事莽撞,再次被人构陷。所以让她凡事听听玉谨小姐的话。事实证明,如果没有玉小姐,凤儿怕是早被杀死几次了吧?”
“看不出驸马对见了两面的人如此信任,将自己的爱妻也托付给她,这就是所谓的前世欠下的债吗?”
凤烨道:“母妃,那一日儿臣也在后花园,刚好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驸马同玉谨只是说了凤萧鞭打苏雅之事,并未说其他。”
玉谨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时至今日他竟还在帮自己。姜熠是否前世欠了自己的,还是自己欠了他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今生是自己亏欠了凤烨的。
“既然驸马说同玉谨没有私情,那为何在驸马的房里搜到了这个?”
淑妃娘娘手里拿着一枚素雅的玉簪,簪子背面刻着“谨”字。这却是玉谨当初落在公主府的,姜熠鬼使神差的将它留了起来。
姜熠面不改色道:“这样普通的簪子满大街都是,随便刻个谨字,找个不长眼的丫鬟、仆人就能放入我房中。娘娘这一招未免太过老套。我大凤王朝公主亦可为皇,淑妃娘娘担心凤儿耽误了二殿下的前程,处心积虑陷害公主,并屡此派人刺杀公主。淑妃娘娘真的那么自信,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吗?”
淑妃一时慌乱,深吸口气道:“放肆,为了个女子,你竟敢构陷本宫。可见这个女子魅惑祸国,皇上,此女决不能留。”
皇上看了看我见犹怜的玉谨,又看了看无论如何掩饰都面露担忧的姜熠,突然为自己凤儿的胡闹找到了理由。
“烨儿,你为了让我赐婚与你,自领去西征,九死沙场。她却在你出征时勾引驸马,害你妹妹要合离。将来你是要登大宝之人,若你娶了她,这样的人如何母仪天下?你母妃说的对,这样的女子的确不能留。”
老国公据理力争道:“陛下,说要合离的是公主,说喜欢孟太医的也是公主。我国公府也并非一定要娶公主,合离就合离。但是我儿的清白不容玷污。”
“老国公息怒,杀了这一对狗男女,咱们依旧是儿女亲家。孟昱丞,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