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二郎轻轻一碰,石桌子就碎了。”
“胸口碎大石,若要再喷喷火,就可以街头卖艺去了。”
“阿牛哥,那你怎么解释他把那石头吃了?”
“障眼法而已。”
冯阿牛转身进了屋子,看不到人的苏娴在身后轻声道:“养蚕大户学戏法做什么?”
不多时,冯阿牛手里拖着一盒玉如烟做的糕点走了出来,刚好同苏娴撞了个满怀。
“大小姐,赶紧把你的符咒摘了,你不是要去拜访邻居吗?”
苏娴立刻摘了符咒,既兴奋且有几份害怕的跟在冯阿牛身后。两个人就这样草率的敲开了李府的大门。看门的听说是隔壁刚搬进来的邻居,倒也痛快,直接进去通报。不多时就带着他们进了前院的正屋。
李二郎同秦娘子一同出来相迎。
冯阿牛道:“突然造访实在冒失,还请主人家见谅。”
李二郎脸色不是很好看,道:“不知贵客登门所谓何事?”
“在下孟玉朗,来自平都,几日前无意间来到贵宝地,现这里山清水秀,景色怡人,百姓安居乐业,和善质朴,便租了隔壁的宅院,想要逗留一段时日。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以后难免有些地方要打扰到贵府,故而登门拜访。这是我家娘子做的一点糕点,不成敬意。”
李二郎不冷不热的问道:“不知孟公子何处高就啊?”
“在下尚未入仕,家父忝居户部尚书。”
“像孟公子这样的家世,怎会选择不入仕?
“在下行二,家兄为户部侍郎,家父年事已高,即将致仕,身为小儿,在下更愿意长伴父母左右。我们老家遭了洪水,如今已是无乡可归。这次出来就是要为父亲找一处宝地,颐养天年。这绝响谷真真是让在下不能再满意,遂租了隔壁的宅院,希望以后我们两家能和睦相处。”
“孟公子一个人来此地吗?”
“还有我家娘子,三弟,以及我这个小妹妹。”
“小女子孟玉娴见过李员外。”
李二郎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秦娘子马上道:“想必孟公子已知道,我们家世代养蚕为生。一年三蚕,栽桑、养蚕、缫丝和织帛琐碎繁忙,所以平日里人来人往,难免时长的有吵闹之声,希望不会打扰了几位贵邻。”
“哪里哪里,我家娘子最喜织锦绣工一道,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交流。”
“孟公子初来乍到,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多谢大娘子美意,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叨扰了。”
李二朗道:“改日定登门拜访,慢走不送。”
冯、苏二人出门后,苏娴问:“玉姐姐会织锦绣工吗?”
“应该,会吧!”
“二哥,你知道户部是管什么的吗?”
“不晓得,大概是管银钱的吧?”
“那你可知尚书和侍郎是几品官?”
“很大的官吗?”
苏娴鄙视道:“李老爷同城主交往颇深,轻易就能打探到京畿大臣的名讳。你自己也说了,咱们这身打扮不像官宦人家的子女。你说话前不打腹稿的吗?”
两个人默契的立刻往西市方向走,卖了许多衣服物事,才匆匆往家走。回到家后,只见到玉如烟一个人坐在花架下等他们。
“玉堂呢?”
“见你们迟迟不归,玉堂有些担心,一个人去了隔壁。”
冯玉堂转身就走,同刚回来的孟玉堂撞了个额碰额。
孟玉堂摸着额头道:“二哥,你这是急着去哪里?二嫂可是寻了你半日,担心的很啊。”
冯阿牛这才看到孟玉堂身后跟着李府的管家,他身后的奴仆手里拿着锄头等几样农具。
“我同妹妹去了趟集市,你又去叨扰李府了?”
“见你半日未归,嫂嫂命我去寻你,谁知去时你已经离开了。嫂嫂说要把院中的空地开为花田,我顺便跟管家借了些工具。”
玉如烟替李管家斟了杯茶,笑道:“连番叨扰,还请李管家喝杯茶,坐下歇息片刻再走。”
“娘子客气了。我家二少爷不善言辞,实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以后俩家要多走动走动。”李管家四处看了看道:“府上怎么一个奴仆都没有?”
玉如烟笑道:“昨日匆忙搬进来,莫说是奴仆,如今当得上家徒四壁,连个顺手的物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