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混战双方损失惨重,胡了被杀,胡艾身受重伤,逃了出去。何玉卿丝毫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将所有后事交与花无双。一个人来到一间守卫深严的房间。
何玉卿看着琴桐道:“你可还认得我?”
即便此刻,琴桐依旧温婉从容,淡淡道:“有些眼熟。”
何玉卿一字一句道:“我原本叫何依璇。”
“何依璇?可是二十年前的百花之?”
“你倒是比他记得好。”
“比谁?”
“玉无忧。”
琴桐焦急道:“无忧,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你的小女儿也死了,长须老怪也死了,都死了。”
琴桐呼吸为之一窒,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怒喝一声,奋力想要挣脱绳索,确怎么也无法摆脱禁锢。最后,她放弃挣扎,颤声问道:“是你杀了他们?”
何玉卿有些疯魔般吼叫道:“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玉无忧对我无情无义。”
“我不明白,你们根本没有交集。”
“你一个界外之人又能知道什么?”
何玉卿好似脱力了般,幽幽道:“玉无忧五岁那年,淘气同林中精怪对战,精怪们不识的他,将他打伤,是我救了他的性命。他笑着对我说,若我中了百花魁,就娶我为夫人。可他最终确娶了你。”
“黄毛小儿的玩笑怎可当真?何况,以无忧的品性,又对谁不好?当时樽里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那么多,他总不能都娶了吧?”
“人已死了,你又何必替他开脱。你这种大小姐,如何能理解我们的苦楚。你知道这花樽里什么最可怕吗?那就是你不够美。每个人都伪善的对你说,美不美,并没不重要,能投胎在这仙境,已是几世的福气。可我生就平凡,还是妖身,连在他身边做侍女的机会都没有。我努力的修炼,想要尽早幻化人形。化形后,为了让自己变美,尝尽了各种办法,受尽诸多磨难,甚至一度遍体鳞伤,痛不欲生,只为了能离他更近一些。我费劲心急接近他,为了配的上他的好,我无日无夜的修炼法术。我终于做到了百花之魁,宴会上他还对着我笑,那笑容我永生不能忘记。”
同玉无忧的温存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他的笑容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本该娶我的,每一届樽主都会娶百花之魁。可他为了你,不惜更改族规,允许外人住进花樽,只为了娶你这个树妖。他娶了你也就罢了,我愿意给他做妾室,可他竟然娶了那个丑八怪进门,让我颜面扫地。我何玉卿论容貌、论法术哪里不及那个丑八怪?我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都不回。我去质问他,他却连见都不肯见我。我心绪大乱,练功时走火入魔,脸上长了这丑陋的藤曼。他竟然不管不问,以什么族规为由,将我驱逐出去。难道我不该恨他吗?”
琴桐惊讶的看着她道:“只怕,你和无忧之间有误会,无忧不曾收到过什么信件,更不曾下令逐你出去。”
何玉卿不可置信的看着琴桐道:“不可能,无泪……”
琴桐忽然笑了,嘲弄道:“你当真可怜。”
何玉卿被激怒,一剑刺入琴桐的身体。她丢掉手中的剑,满手的鲜血,失魂落魄的奔进玉无忧的房间,翻遍所有地方,也未看到自己的信件,愤怒的将所有东西都捣毁。
花无泪不敢打扰她,站在门外等了许久,见里边没有了动静,才敢走进去。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我问你,当年我的那些信,他真的有收到吗?”
花无泪沉默许久,艰难开口道:“当年他已经和大夫人有了婚约,你的那些信,被几位长老偷偷烧掉了。”
何玉卿回身一巴掌扇了下去,怒道:“你竟敢骗我,足足骗了我二十年。”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当成笑柄,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还痴心妄想的要嫁给他做妾。”
“是他下令逐我出门吗?”
“不是,也是,也是长老们背着他做的。长老们说,花樽可以有无数种美,却不能有妖魔之美。你偷练禁术,心术不正,不能留。”
花无泪哪里敢说,当年就是自己哥哥花无双带着众长老私下决定,逐何玉卿出花樽,只因她当年走火入魔,险些杀了几个族人。
“哈哈哈哈,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好在,他们都死了,都死在我手上。”
“卿卿……为了你,我背叛了整个花樽,难道我的感情对你一点都不重要吗?”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何玉卿看着手中的蛇皇令,不其然泪水落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