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三小姐是真的服了赵大玲,见小香皂有趣又精致,忍不住自己一样留了一个,“还是你鬼点子多,送这个不值什么,难得的是做得精巧,谁看了都喜欢。我对咱们这个香皂有信心,尝试过了,肯定会来买大块儿的。”
接着三小姐就店铺运转和经营的细节与赵大玲商量,大到店铺的布置装潢,小到胭脂水粉包装纸的颜色花纹都一一敲定了,等回头再一样样地交代给田氏。
就报酬的问题,三小姐也与赵大玲进行了商议。三小姐的意思是买一个配方就给赵大玲一笔钱。赵大玲对自己这些先进的经营理念和制作护肤化妆品的方法很有信心,便提出了她会协助三小姐经营这个铺子,并按照计划不时地推出新产品,酬劳是她要按比例提成百分之十的纯利润。
三小姐本以为每个方子赵大玲怎么也得找她要几两银子。可是按照赵大玲提出的酬劳方式,以目前的每月三、五两银子的利润来说,一个月只需要给赵大玲半吊钱,即便利润翻倍,也不过是一吊钱的事儿。三小姐严重怀疑赵大玲脑袋被门挤了,要不就是压根不识数。
三小姐欣然同意了赵大玲的提议,与赵大玲写下契约,两个人按了手印。为了酬谢赵大玲前期的付出和努力,三小姐额外给了赵大玲二两银子,“铺子是不是赚得了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出来的,这个月的盈利也只能是年后统计。眼瞅着快过年了,先拿着这钱给你娘和弟弟做两件新衣裳吧。”
赵大玲也没客气,谢过三小姐就接了过来。来到这个时空半年了,她头一次见到白花花的银子,虽然只是一小块儿碎银子。
回到外院厨房,赵大玲找长生写一个铺子名,她托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叫‘花容堂’吧!”
长生顿了一下,自然而然地问:“是‘花容月貌’的意思吗?”
“不是。”赵大玲答道,“是李白的《清平调》中的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你提醒我了,世人都会误以为是‘花容月貌’的意思,你干脆把这两句也写下来,可以放在大门两边,瞬间‘花容’二字就显出不一样的格调来,高大上了许多。”
“李白?”长生喃喃着这个名字。
赵大玲挠挠脑袋,“呃,对,李白是话本子里的诗仙。我爹告诉我的,他做了很多的诗词,回头我念给你听。”赵大玲又都推到万能的话本子上去了。
长生想了想,“要我看‘花容堂’太过直白,不如就叫‘露华浓’。”
赵大玲感觉遇上了知音,“对啊,我也喜欢‘露华浓’这个名字,是我见过的最好听也是翻译得最有意境的化妆品品牌名字了,比爱死尅兔、拉么、吊、篮扣什么的好听多了。不过人家是有版权的,用这个名字我有点儿心理障碍。”
长生又不知道赵大玲在说什么了,索性不再说话。
“还有,你看‘云想衣裳花想容’这句,将来若是生意做大了,还可以开一间成衣铺子,就叫‘云裳堂’,可以做成女性服饰美容的连锁店。”赵大玲踌躇满志,展望美好明天。
☆、第36章带感小剧场
赵大玲找田氏把二两银子换成了铜钱,将一吊钱交给了有贵家的,说是因为帮了三小姐调理好了那盆水仙花,三小姐赏给她的。有贵家的念了半天佛,高高兴兴地收起来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年前怎么也得先把利息还上。
剩下的一吊钱,赵大玲让田氏帮着买些过年的东西,下次进府的时候带给她。田氏感激赵大玲的推荐,让他们两口子得了这么好的差事,自然是大包大揽下来。
赵大玲让田氏买一壶酒,这是给秦伯的,当初秦伯为了给长生接上断腿废了一壶酒,赵大玲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可是每月的月钱她都要交给有贵家的存起来,所以这壶酒欠到了现在。
给有贵家的买一条厚实的腰封,有贵家的有腰疼的毛病,又要整日在灶台前站着,戴上腰封,就能起到一个支撑的作用,减轻一点儿腰部的受力。
给大柱子扯了一块结实的布做一条裤子。大柱子的裤子都磨破了,也早已洗得看不出颜色。再给大柱子从市面的小摊上买点儿小孩的玩意儿。赵大玲想着现代时空里的孩子们都有数不清的玩具,比如说她那两个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弟,一个喜欢汽车,家里集了上百个车模,一个喜欢变形金刚,只要出新款的模型必定抱回家。而这个时空里的玩具本来就少,大柱子更是没见过什么正经可以称之为玩具的东西,日常随手可得的小木块儿,树枝子都可以拿来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赵大玲嘱咐田氏打一床厚厚的被子来,棉花要用今年的新棉花,布要用最结识舒服的那种。田氏拿着一吊钱走了,并保证年前一定采办回来,交给赵大玲。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府里采办了不少年货,给外院厨房发的食材除了每月的份例外,还多了两篓子鸡蛋,一篓子鸭蛋,十只鸡,十只鸭子,两篓活鱼,半扇猪肉等平日里见不到的金贵材料。一大堆东西堆在厨房里,占了半间屋子,虽然大家对即将拥有的丰富饭菜充满期待,但这也意味着,有贵家的将迎来一年中最为繁忙的一个月。五、六十口人的饭菜,一菜一汤还好说,若是鸡鸭鱼肉的做,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大年三十那天,赵大玲跟五小姐告了假,专心在外院厨房帮友贵家的准备年夜饭。看到这么多的东西,赵大玲很是激动,自己的厨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可是显然,友贵家的并不信任赵大玲,只让她打打下手,真正到掌勺的时候还是亲自上阵,生怕赵大玲糟蹋了那些好东西。
连长生和大柱子都被指派了活儿。友贵家的给大柱子一大盆红豆让他择豆子,择好的豆子要用来做红豆馅儿,然后做蒸饼儿和年糕。
长生的任务是劈柴,这一顿年夜饭做下来,得用掉一担的柴火呢。如今长生劈柴已经得很好了,一斧头劈下去,木柴应声而断,每一块儿都大小均匀,薄厚合适。连友贵家的也忍不住夸他,“刚来那会儿就是个窝囊废,现在真是强了许多了。”
赵大玲不满地嘟囔,“娘,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你闲在了是不是?”友贵家的塞给赵大玲一把菜刀,“去把鸡鸭都杀了,再把鱼都收拾了。”
“啊?”赵大玲拎着菜刀,“娘,给我换个活儿成不?”
作为厨娘的友贵家的压根不认为拾掇鸡鸭是件麻烦事儿。“你不去谁去?我这儿一大堆事儿要赶着做,那半扇猪得剁成小块儿再腌上,还得熬豆馅儿、炸排叉,蒸馒头。再说了,你以前不是干得挺好的嘛!手脚麻利些,别耽误了我炖鸡炖鸭。”
无奈下赵大玲只好将装着二十只鸡鸭的竹筐搬到屋后的空地上。又在空地上用石头磊了一个圈儿,架上一口大铁锅,烧上水,准备给鸡鸭退毛。
她从筐里拎出一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公鸡的脚是拴在一起的,在地上扑扑楞楞地,好像是感知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玩命地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