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出几来他们就得走几步……
反驳无效……
。
良王又一次败下阵来,没说答应也没话继续反驳,沉着脸告退。
明显又要辗转反侧一晚上的节奏……
沐容悲戚戚地看皇帝:“万一他就不答应怎么办?”
贺兰世渊志在必得状:“不会的,这就快了,他就是心里一道坎过不去,不是事儿。”说着略一思忖,一哂,“会再找事推一推他。”
沐容嘴角抽搐:你这都“找死”了,还打算找什么别的事?
之后几天,皇帝晕厥的次数增加了呢……
时间也频繁了呢……
御医还是没诊出原因呢……
群臣开始骂太医院无能,然后,更在御医始终诊不出结果的情况下,相信这是个“疑难杂症”且还是“不治之症”。
在皇帝碰巧赶在夜里醒来于是得以去上早朝的那个早上,御史大夫上了一道看起来很长、读起来很慷慨激昂的奏章。开头大赞皇帝继位的这几年励精图治是个明君;中间表示国不可一日无君,乱世是,皇帝治下的盛世更是,要让这种盛世维持下去;结尾则表明,陛下您都病成这样了,琢磨琢磨立储的事吧……
其实中心思想就是:陛下您都病成这样了,琢磨琢磨立储的事吧!
满朝文武都感觉到了皇帝面色不善。嗯……都说“三十而立”,皇帝这离着“而立之年”还差着几年呢,就被劝立储,算是被间接鉴定为“命不长了”。
御史大夫开头的歌功颂德虽然每句话都是真的,但明显是为了给皇帝压压火才会这么写出来……
这火大概还是压不住呀……
满殿沉寂,安静到有人忍不住抬眼偷觑,暗想皇帝莫不是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被御史大夫气晕了……
静了半天,可算看到他冕前的十二旒一晃,声音平静如旧,只是添了一声很有些哀伤的叹息:“朕知道自己进来身子不济,储君的事是该考虑。朕尚无皇子,立谁为储,众卿议一议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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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没注意到良王的一张脸瞬间阴沉了,四下议论着,各出各的主意,各有各的道理。其间倒不乏有人提出先立后,这回倒没什么争执了,本着“圆陛下个遗愿”的原则,什么出身什么礼数那都是天边浮云,随便吧!
良王听得直郁结于心:你们倒是……早答应啊!早说这话啊!你们知道他现在安的什么心思吗!
贺兰世渊把“将死之人”演得十分到位——数日之前,朝中还争立后之事争得热闹,他一个人舌战群雄,甭管大臣们怎么不同意他就是半步不退;如今……朝臣们再无反对意见,对于立沐容为后一事一片赞同之声,皇帝却是神色恹恹,一副无关紧要无精打采的样子。
直让前阵子反对的朝臣们心中有愧,怎么就闹得成了“遗愿”了呢!
鉴于皇帝对立后之事再无兴趣,这事虽是中间有人提了、引得一片赞同,但到底是继续不下去,话题很快又从立后转回了立储上。
贺兰世渊没有皇子,如是当真驾崩,要么传位给几个弟弟,要么挑宗室子嗣过继到膝下继位。
朝臣们更倾向于后者,如此过继到底是正经小一辈,也算是传给儿子。便算是撇开这辈分不说,亲王们最小的也十五岁了,各有各的封地、各有一方势力,不管皇位给谁,总会有其他人不服的吧?
到时候闹得天下大乱可不是个好事。
但是算起来……目下宗室的子嗣也不多。
自然还是要从近亲里挑,皇帝在一干兄弟里已是最长,也才二十四岁,无子;下面的弟弟们,就行二的和王和行五的靖王有子,其中靖王目下还就这一个儿子,“抢”过来不合适;和王倒有俩儿子,但他自己胆小怕事,两个儿子据说也是,担不起大任啊!
选项很少,认真负责的朝臣们争来争去争不出个所以然,别说说服同僚了,就这么三个选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于是“病入膏肓”的贺兰世渊微笑着抛砖引玉:“众卿也不必非从这三人里选,如是不行,从一干亲王中挑一个也可。朕必定安排好各项事宜,避免大乱。”
殿中安静了好一阵子,良王憋得想先众人一步推个别的“选项”出来,免得安静过后注意力就全投到了他身上。权衡一番,肃然一揖:“陛下,臣弟听闻五哥靖王贤能,封地庖歌一片祥和。且五哥已有子,若承继大统,可直接立其世子为太子。”
语罢赞同一片,靖王的贤名那也是远近皆知的,贺兰世渊挑眉淡睇着良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