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也知道她想说什么,那宦官打断了她的话。不过瞧着她年纪不大,也素来知道凌妃的狠厉,一时倒有点心软,挥了挥手中的银票,“瞧见这个没有?龄兮姑娘留下的,能让他们打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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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宫正司众人,便见识了这个传说很是“彪悍”的御前传译女官的气魄……
被送来领罚的宫人,天天都有。宫女也好宦官也罢,哭的叫的都有……但真没见过这么抱着柱子不撒手的。
好歹也是御前女官,怎的就能这么豁出去了毫不在意仪态?
直到最后,连宫正都被惊动了,出来便喝了一句:“亏得还是御前的人,也太没规矩了!”
这厢沐容听言就喝回去了一句:“命都要没了!规矩你妹啊!”
“……”
众人就闹不明白了,御前缺人么?禁军都尉府缺传译官么?怎么就用上她了?
其实沐容已经很忍了。哭也好闹也好、抱着柱子不撒手也好,她自始至终都没骂凌妃一句——要是搁在现代,她绝对骂凌妃一户口本,还得把已迁出的人口都加上!
宫正皱了眉头,见凌妃身边押她来的宦官已离开,便问宫正司的人说:“怎么吩咐的?”
“杖责五十。”身边有宫女回了话。
宫正一叹,又看向沐容:“你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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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差点回了这么一句。定了定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好没正经,泪眼婆娑地看向宫正:“十六岁……”
“嗯……”宫正微微沉下一口气,缓缓道,“御前的人,打坏了也不好交代。杖责三十,剩下二十暂且记下,凌妃那边……大抵也不会细问。”
沐容眼里,登时觉得这位宫正背后长了对美丽的天使翅膀、散发着慈祥善良的光芒、头上还顶了个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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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即便是这样,第一杖打下来之后,沐容还是从此对凌妃恨得无药可医了。
太痛了……
那种痛,让她想起上学的时候,总要途径一个自行车存放处。有一天走路时没低头看手机,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旁边的车也跟着不稳了,直接砸在了她腰上——且那还是一辆分量不轻的电动自行车。
痛了一下午,上课的时候都不敢动,回家一看,好一片青紫。
现在的痛却更厉害。一阵接着一阵不停地涌着,痛得她在哭喊和回忆中逐渐意识模糊。
那次回家……有爸妈给上药,后来又被逼着去医院做了检查。
如今……她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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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古代十六岁沐容的身子比她那二十三岁女汉子的身子要弱不禁风多了,大概是还没打完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已在自己房中趴了。
“次奥……”刚一挪动,沐容就瞅着冷气地嚎了出来,心底问候了凌妃全家。
“别动了。”龄兮在她背上一按,温言劝道,“好好歇着吧,伤得不轻。”
“凌妃那混蛋什么来头?!”沐容怒问,在熟人面前,毫不留情地给凌妃加了“混蛋”这个后缀。
“宠妃么……”龄兮轻轻道,“你也瞧见了,人生得漂亮,家世又好,桀骜的性子跟旁的嫔妃也不太一样。据说打从太子府就得宠,几年了……”说着轻轻一叹,又续道,“听人说,御前哪个宫女得脸些,都免不了要被找麻烦。你这是轻的,从前直接打死的都有。”
要不是宫正开口减了刑,她估计也难逃一死。
“混蛋!”沐容又骂了一句,龄兮本以为她还在骂凌妃,便也没劝,结合下文才知……似乎是在说皇帝?!
“不就是个宠妃么!由着她动刑动到御前来……他还是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