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发火无济于事,关键是——汾乔到底去哪了?
贺崤飞快地运转着大脑,在客厅渡步,想着汾乔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再打一遍电话。”顾衍开口,简洁而精炼。他双手插兜,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来。
门口的鞋柜只有换下来的皮鞋,并没有拖鞋,人一定还在公寓里。
贺崤依言拨通电话,卧室果然很快传来汾乔的手机铃声。
……
汾乔当然不知道这些。
她明白或许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她想把这些问题都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异样。
她强迫自己去吃东西,但没有办法,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她就开始反胃。吃的也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整天只喝水。
高菱雇的钟点工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随时需要顾看,哪里有时间管汾乔有没有吃饭,。看见饭菜都没怎么动,只以为是汾乔在学校吃过,她心里反而高兴。
高菱给的家用多,买的都是好菜,她正好把冷菜都带回家里去。
次数多了,汾乔也没说什么,她干脆渐渐不按汾乔的饭点做饭了。只紧着儿子放学的时间做,反正汾乔也不吃,拎回家还能让儿子吃顿热的。
汾乔不想吃饭,也不管钟点工有没有尽职尽责。
即使她知道,大概也会任由钟点工这么做。
她现在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反正从高菱到外公外婆,没有谁是真正关心她,干脆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这钟点工是她们找来的,等有一天自己死了,再让他们悔恨愧疚一辈子。
汾乔知道这种念头不对,但念头一出来,就仿佛野草生了根,怎么都挥不去。
汾乔的体重越来越轻,但因为天气冷穿的厚,同学看着也并不显眼。只有汾乔知道,她现在多走几步都喘得不行,总是胸口闷,出冷汗。
一连几天的月考都在紧绷状态,身体早就处于负荷的极限。因为是最后一科考试,汾乔把自己稍微放松了一点,在床上休息一下。
一休息,呼吸就越来越缓慢,汾乔觉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已经醒不过来了,她就这样陷入了昏迷状态。
……
医生一出门,贺崤就立马迎了上去。
“王医生,她怎么样了?”话里有着极力掩饰的紧张。
王逸阳忍不住取笑他,“放心吧,你小女朋友暂时没事。”
现在的小朋友都恋爱那么早,爱的那么认真,王逸阳深深觉得自己老了。
贺崤闻言,松开一口气。
王逸阳是顾衍的私人医生,他的话贺崤当然信得过。
“那她怎么还不醒?”
“她血压和血糖都太低了,打了点滴,一会儿就会醒的。不过……”王逸阳迟疑了一下,才重新开口,“你的小女朋友是在减肥吗?是不是平时都不吃东西?她这样太瘦了,已经远远低于健康体重。”
“我…”贺崤沮丧,又有些懊恼,他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汾乔很少和他一起吃饭。
半晌,贺崤又开口,“最近,我不知道。但汾乔以前也并不胖,她一直按时三餐,肯定不会刻意去减肥。但她最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瘦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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