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故意的,”一直到放学,阮默默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跟尤宓说道,“他就是想看我笑话,否则哪有这样的人?碰了人家私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夹在手指上晃来晃去?哦,说到这里,他一个男人看到姨妈巾竟然不觉得害臊?还有心情来调侃学姐?这个学弟的性格未免太恶劣了吧……”
她一边下楼,一边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的说个不停,完全不在意自己过于激愤的语气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愤倾诉了大半,她停下来,准备换口气再继续吐槽,一抬头,就看到她口中“性格恶劣的学弟”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说人家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更尴尬的事情吗?
难道今天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
接二连三地被同一个人抓到小辫子,她撞鬼了?
阮默默吓了一跳,当即住了口,一瞬间的功夫就羞得老脸通红了——一方面是想起了两节课前的姨妈巾乌龙事件,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为学姐竟然说了学弟的坏话,还被学弟听见了!
她下意识地想道歉,可看看他此时的样子:仍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瘫脸,浅淡的眸色毫无波动。她又无法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听见了,她道歉,他接受,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可如果他没听见,她巴巴地赶上去道歉,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吗?
转念一想,阮默默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明知道那是学姐的私人物品,还当着全班的面拿在手上举起来——虽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反而她差点用尖叫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他阻止了她——但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他的学姐,他开这么过火的玩笑,不是性格恶劣是什么?
心里有了主意,阮默默也不想道歉了,她理直气壮地回瞪着他。
一旁的尤宓见阮默默忽然不说话,停下脚步红着脸瞪着站在楼道口的男生,心里明白了大半,怀着恶趣味的心理,她并未出声催促,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俩。
两人以对峙的姿态看了对方半晌,最终是男生先做出了反应——他嘴角一弯,对阮默默露出一个浅浅的、像是嘲弄又像是挑衅的笑容后,提着书包走了。
阮默默肺都快气炸了。
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被怒火吞噬,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前所未有地混乱中:“阿宓你看到了没,他那是嘲笑吧?是嘲笑吧?玩弄了我的姨妈巾还不够,竟然又来玩弄我!”
没理会她的口不择言,尤宓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性格恶劣’的学弟?”
“就是他!”阮默默重重点头,巴望着尤宓能帮着她说两句这个目无尊长的学弟的坏话。
却见尤宓摸了摸下巴,颇为赞赏地说道:“长得挺帅啊。”
“……你这样乱抓重点是怎么考到专业第三的?”
“第一次看到某个男人的重点不就是他长得帅不帅吗?”尤宓故意逗她。
“重点难道不该是他傲慢的态度和他嘲讽我的笑容吗?”阮默默快把地面蹬出一个坑了。
“哦,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尤宓不在意地说。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翻船了。”阮默默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看你俩般配的。”
“一个重点都抓不准的人请不要乱点鸳鸯谱。”
“谁让你总爱把我和祁桓拉郎配呢?”
“……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
“谁说不是呢?”
尤宓轻笑一声,走出楼梯间。
阮默默站在原地,感叹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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