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抬手制止,“先不用,在这里侯着。”
“是!”庆忌立刻将它马车牵到一边。
直觉告诉我,苏白和她妈妈的死亡原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是如果贸然去她爸爸家里的话,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向风隐和梁雪求助,“大家不如说说自己的想法,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梁雪用眼神示意风隐先说,风隐道:“妻子和女儿离奇死亡,这个男人继承了全部的家产,而且现在生活得幸福美满,显然是有些问题的,直接叫他弄来问问便是。”
梁雪跟着点头,“白大人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泄气,“说的容易,他如果执意不肯说实话呢?如果我们采用强硬的手段,对方报警说我们意图不轨怎么办?虽然急着查清真相,但我们不能拿自己的安危作赌注。”
正当我们隐在思索当中时,庆忌出声道:“既然不能在现实中追查,白大人何不请梦魇来?到时由它造出一个设定好的梦境,再由大家扮演当事人的角色,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风隐却有些迟疑,“苏白是魂魄,我和庆忌是妖,所以都是入不了梦的。梁雪是半个妖怪,想必应该可以,但是三断你们只有两个人,要承担起事情相关人的全部角色,未免有些太过困难。”
“不就是梦境么,没问题!”我跟梁雪异口同声道,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于是风隐便召唤出了梦魇——一团没有具体形态的黑雾,它的声音也很独特,忽男忽女忽老忽少。
它先让我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然后让我跟梁雪分配角色。
梁雪道:“这个好办,我扮演事件里的呢的男性角色,三段扮演女性角色,怎么样?”
我才要点头,却听风隐道:“你们对换一下。”
“啊?”梁雪震惊。
“你不同意?”
“没有!听从白大人的意见!”
“那就好。”
梦魇道:“既然已经分配好了角色,那就闭上眼睛准备入梦吧!”
我跟梁雪深呼吸,面对面站直了,缓缓将眼睛闭上……
这天,我做了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叫苏文俊的男人。
作为小乡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名校大学生,我压力很大。
自知家境不好,所以从小我便肯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学习,父母为了让我走出大山,每到缴纳学费的时候,就会带着我提前挨家挨户的拜访。
什么不外乎是求人借钱罢了,所以始终都是赔着笑容,腆着脸冲别人说好话。
每次交学费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扒掉了父母的一层皮,不仅如此,还扒掉了所有的颜面和尊严。
十八岁时,我终于走出大神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十九岁那年的冬天,我在雪地上扶起了一个摔倒的女生,她叫朱玉芬,并且对她一见钟情。
很快,我们进入热恋。慢慢的,我发现我们两个人并不是生活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她举止优雅,见多识广,而且家境富裕,而我每天放学都要去打钟点工,不然就意味着下个月没饭吃。
每次我打工的时候,好就在外面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天,作为一个男人,这让我感到很惭愧且内疚。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们隐蔽的恋情终于被周围人知道,并且以飞快的速度掀起波澜。她爸爸来找我,希望我毕了业能去他公司上班。
看得出他对我很满意,但是全无信任,只字不提我与他女儿的恋情。换我是他,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把漂亮如花的女儿嫁给一个没本事的穷小子。
我答应了,决定到他公司上班,却是从最低层的保洁做起。整整五年,拿着最底层的工资,饱受冷眼与嘲讽。
当初考上燕大时的荣光与自信,也被这五年一点一滴的给磨灭了,而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支持我做下去的动力倒塌——朱玉芬怀孕了,孩子却不是我的。
当我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时,玉芬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却哭着说她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