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墙边找了根干树树,小心翼翼的把鸡屎挑起来涂到黑纸上,量刚好,半点都不浪费……
那纸也不知道什么做成的,本来看上去挺光滑的,涂了鸡屎后突然变得奇粘无比。
我好奇便问:“冯先生,这黑纸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瞎子道:“黄鳝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黄鳝幼时为雌,生育繁殖过后则转为雄性,这两贴纸,是取自春季母鳝的血加药剂晒制而成,可作膏药又可护身,至于用途,遇到危机时你们自会知道。”
我问:“不知道这东西要贴在哪里?”
冯瞎子道:“随便贴在那里,只要接触皮肤即可,但是最好是露在外面的部位,因为一旦危机解除,这东西便再无用途,反而会对你们有害,需要及时将它揭下来烧掉。”
即要接触皮肤,又要方便到时撕下来,我将一横,索性将它贴在手肘下方。
这样眼不见心烦,方便操作,也闻不到气味,省得让自己恶心。
见我贴得这么干脆,梁雪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三断,你还真贴啊!”
我把剩下的一贴拿起来,“不光我贴,你也得贴,过来,我帮你贴。”
梁雪尖叫,连连挥手,“我不要!”
看她那幅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就当贴幅膏药,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这哪是膏药,又是鸡屎又是黄鳝血的,与其将它贴在身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不贴就不贴,我先帮你收着。”我将膏药对折,拿纸包了装进口袋。
冯瞎子又在墙缝里摸索半天,从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递给我,“把它涂伤口上。”
我拿过来晃晃,是透明的液体,但是却隐约散着一股奇特的味道,便忍不住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冯瞎子回答的很干脆,“百草霜!”
百草霜?听起来像是好东西,我去井边打了些水,洗干净双手,把木塞拔掉,拿手指沾了些涂摸到伤口上,凉凉的很舒服,但是那股味道……实在让人倒胃口。
我闻了闻,嫌弃的将胳膊举起来扩散味道,狐疑道:“冯先生,这真的是从草药上搜集到的露水吗?”
“谁告诉你是从草药上搜集到的?”
“你不是说它叫百草霜么?”
冯瞎子悠悠道:“牛吃百草,所以胃液里的水也含有草药的成份,从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才有资格被称作百草霜。"
……我总算体会到了身为一个文盲的悲哀,而梁雪除了幸灾乐祸外,躲避的愈发远了。
做完这一切后,我问冯瞎子,“您方才说要七天后回门才是最凶险的,是不是意味着未来几天我们会平安无事?”
冯瞎子眯着眼睛道:“我说七天后最凶险,注意这个最字……”
“那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会安生,对吗?”
“没错,即使我帮你们做了准备,也未必会绝对安全,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我沉吟片刻,“知道了,谢谢冯先生,时间不早,我们就告辞了。”
冯瞎子嘱托道:“记住,未来几天,当太阳落山后,危险才刚刚开始,当第一缕太阳照射向大地,你们才可以休息。还有就是,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以免伤及无辜。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是否能侥幸逃过此劫,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了。”
准备离开安桃时,我们买了一大袋食物和水。
梁雪显得有些迷茫,竟然忘了我手臂上还贴着黑膏药,紧紧抓住我的手道:“三断,那个老先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回你家住了?”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