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走。”
……
众人议论玩毕,又将话题交给方才说话的男人。
“阿孟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换来咱们这里有水,我就是死了也情愿!”
年轻人犹豫不决道:“其实这次大旱,大家联手撑一撑,想办法熬过了这一年就好,以后每年都是风调雨顺……”
“海涛哥,海涛哥!快点回去,我婶快不行了,说想再见你一面!”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娘!”男人骤然起身跑了出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沉默了很久后,年纪最长的老人道:“阿孟,这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们怕是撑不到明年了,你们冯家祖祖辈辈都是有本事的人,你就给想想办法,帮老少爷们度过这次难关。我们这群老东西死了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些孩子们……”
名为阿孟的年轻人叹气,“老叔,不是我不愿意帮,实在是没有好办法。”
老人道:“没有好办法,坏办法也成啊!”
阿孟道:“那倒有一个,不过……”
众人立刻安静,齐声道:“你说!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换来水就行!”
“得用人命换,”阿孟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仅是这样,以后每年都得要死一个人。”
大家都沉默下来,片刻后老人环视一周道:“咱们在坐除了阿孟一共有十二个人,每年死一个也能撑十二年,更何况各位家里也都有老的,子子孙孙下去,只要不死光死绝,总能支撑这些年头,也好过如今就会被饿死,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老叔说的是。”
“一年死一个……总比一下子全死了强!”
“好歹先过了这关,以后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准。”
“阿孟给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
阿孟道:“这个方法需要保秘,除了我们今天在场的人之外,谁都不能往外说。倘若消息传了出去,别说是咱们安桃,怕是整个江城都不会再有水了。”
“我们都是站在黄泉路口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孟相信我们吧,没人会说的,对不对?”
“对!阿孟赶快说方法吧。”
阿孟这才道:“其实这法子也就是能医眼前疾病而已,后果是彻底断了咱们江城的水源。首先咱们要开挖一个池塘,塘下要修一个小型祭坛,然后找一个活人躺进去,再将祭坛封住。这种方法于人而言非常痛苦,要经历七天煎熬之后方才能见到塘神,然后对它讲出要求,这片土地便会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出。”
老人确认道:“这方法果真有效?”
阿孟点头,“有效,只是建在祭坛里的人务必要坚持到七天,不能少也不能多……”
老人问:“不能多?那是什么意思?”
阿孟道:“等见到塘神之后,水便会从祭坛里流出来,这人便会在绝望中慢慢溺死。我之所以不说,便是因为这法子是逆天而为,强求的水,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后患无穷。大家不用着急做决定,回去后好好想想,过几日再给我回复准备也好。”
转眼场景切换,这些人再次出现在同样的地点,只是脸色比起上次更黑,嘴唇也个个干燥的泛起层层白皮。
“阿孟,老叔我们都商量好了,就按你说的方法办,是不是现在就能开挖池塘?”
“我也实在没有办法,”阿孟叹气,“我下午要测量方位,大家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保存体力,老叔准备鞭炮与铁锹还有马灯工具,等晚上入了夜再开始干活。”
老人吩咐道:“好,大家听阿孟的,都先回去吧。”
等人都散了后,阿孟抱着头低语,“老叔,我真不知道做这样的决定,究竟是救人家,还在害大家……”
老人笑道:“阿孟心好,你们老冯家祖祖辈辈就没出过坏人,过去替大家伙做的那些事,我们全都记着呢。再说这决定是大家做的,跟你没关系。”
见阿孟沉默不语,老人便道:“想跟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