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有没有方法可以挽救?”
雨螭回答的异常干脆,“没有。”
“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呢?”
“如果有人再与属下签立契约,那么供奉便要加上十倍,而且是每隔十年,便要再加十倍!”
我难以置信,“那就是说每年要牺牲十个人甚至更多才能保住这些水?为什么会这样?”
雨螭道:“属下也不想如此,但是因为这些水本身不属于这片土地,我在这里呆的越久,水损耗得便越多,如果持续呆下去的话,怕是死再多人都无能为力。”
我任凭脑筋转的飞快也想不出,比起周边地区,江城甚至称得上雨水丰沛,绿化也比别的地方好的多,为什么只单单这片土地会缺水?
见我眉头不展,风隐便道:“跟你想的那些原因都没关系,这是片被人诅咒过的土地,施咒人如今已经死了,整件事的起始原因便无从得知。除非能回到六十年前这个池塘开挖的时候,否则诅咒永远无法解开。”
我说:“回到六十年前,那怎么可能?!”
风隐摊手,试图将话题岔开,“咱们今天不是专程看美人的么,理会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
我反问他,“一年后江城水源将全部干涸,这怎么能与我不相干?明明是跟我息息相关!”
风隐冲雨螭摆摆手,她便回到红蘑菇下,伴随着咕咕的声响慢慢沉入水中。
“夏三断,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管闲事了。”风隐端详我的脸色后下了结论。
我心情却沉重,“那是因为,自从知道世界上有妖怪存在以后,在我周围发生的怪事便越来越多了。无论是这里还是之前云涧的事,但凡有良知的人知道都不会放任不理吧。”
他将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确实如此,其实事情处理起来也简单,想要破除这诅咒,只需要找到当年施咒的那个人,弄清楚原因后帮其解决掉就好。”
听他说的语气轻松,我便疑惑道:“你不是说只有活到六十年前才能找到他么?”
风隐说:“那就回去啊。”
我狐疑,“难道你有办法?”
“你求我,”他终于借着这机会把我之前对他做的事报复了回来。
“我求你。”
“求人哪有只用说的?”
我心急如焚,“那你还想要怎样?”
他笑的很贼,“亲一个,不要蜻蜓点水的那种,要深吻……”
“你先说到底有没有办法!”
“不亲不说。”
我们两个正在拉锯,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斜坡边的茅草屋前。两人对视后,颇有默契的先行停止纠缠这个问题。
草屋很矮,由门口延伸出来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延伸进浓密的芦苇丛里。周围长满浓密的小树和灌木丛,倘若匆匆经过不仔细看,一定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虽然周遭环境复杂,但是走近了会发现,房前屋后都清扫的很干净,房前小路上甚至还用鹅卵石做了铺垫修饰。
门口种着一株月季,足足有屋顶那么高,开的红艳艳的好不热闹,屋檐下悬挂着一串生铁制成的风铃,有微风来,便能听到细碎悦耳的乐声。
如果不考虑蚊虫鼠蚁的话,这地方倚山傍水,简直和称得上世外桃源。
风隐顿步思忖道:“这里……无论是选地还是摆设,尤其屋檐下那串风铃,都很有妖界的生活味道。”
我错愕,“不是吧,那木大娘难道也是妖怪?你这首领怎么当的,不好好的让它们留在妖界,老往我们这边流窜算什么?”
“我话还说完,你急什么?”他瞟一眼,语带忧怨,“虽然如此,但是这周围一点妖气都没有,这女人不可能是妖怪。”
我暗自松口气,“不是妖怪就好,至于刚才你说那些,可能只是碰巧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