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没错,他竟然能走路,还能在我手心写字!”
那人轻语道:“那尊神像的确与众不同,他之所以能够行动自如,是因为肉身被浇注在神像里。准确来说,他并不是神像,而是一具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行尸走兽罢了。”
“竟是活人么?!”我吃了一惊。
他淡淡道:“关于这件事,有人比我知道的更详细,就是你家那位大姐,感兴趣的话,不如去问她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我大姐的职业都知道!
对方宛如有读心术,“不用费心猜想我是谁,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一阵冷风刮过,房间内便空了,我吃力打开台灯,看到隔壁病友和夏萌萌躺在床上正睡的香,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惦记着那个诡异的神像,便靠在床头发了大半夜的呆,到天亮时才勉强瞌上眼睛。
次日清晨,夏萌萌竟同我道:“三儿,怎么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说梦话的癖好。”
我疑惑,“说梦话?我都说了什么?”
夏萌萌笑嘻嘻道:“昨晚我从洗手间回来,你先问我是谁,又问我是人是鬼,还说不认得我……最后又问我什么神像的事……”
我惊奇道:“你那时不是在睡觉么?”
夏萌萌摇头,“是你在睡觉好不好?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说,有鼻子有眼跟醒着似的!”
我揉揉额头,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未成想今日竟有同感,登时迷茫不已。
大夫过来例行巡视,打开本子问话,“伤口还疼吗?”
“不疼,”我想起晚上那人给我上的药,便道:“大夫,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好了。”
大夫竖起眉毛,“昨天才进来今天就想好?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当是吃糖丸那么简单?”
我继续纠缠,“麻烦你给看看,说不定真好了呢。”
他二话没说直接拿手对着伤处按下去,“疼吗?”
我摇头,“不疼。”
大夫狐疑道:“当真不疼?”
我摇头,“一点都不疼!”
大夫用手中的圆珠笔在我腿上轻敲,“这这样疼不疼?”
我如实回答:“不疼。”
他面色微变,立刻将笔调了个头,改用笔尖猛戳我肌肉,“这样呢?”
“还是没感觉。”我偷偷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就像是在捏一块极富弹性的悔绵,完全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身体!
大夫已经率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绷着脸命令,“试着动动自己的腿。”
我两手撑着床尝试了下,感觉浑身酸软,竟使不出半分力气。
我怔了会儿,迟疑道:“大夫,我从昨晚就开始就下半身麻木,这样正常吗?”
“只是膝盖骨裂而已,又不是瘫痪,整个下半身没有知觉,你说这样正常不正常?!”大夫一边按下床头应急按钮一边冲我咆哮,“感觉异常为什么不早说,真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么!”
我真傻,真的,还以为当自己当真遇到上辈子什么故友交了好运,身体麻木只是灵药带来的暂时性副作用,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大夫对我做全身检查时,夏萌萌就在外面嘤嘤的哭,我躺在床上,被人不时抬起来翻过去,感觉仿佛化身为铁锅上的一张大饼……
现在不止是身体麻木,这些天发生的事搅和在一起,我脑袋也开始混沌不好使了。
“检查过了,你身体除了膝盖受伤并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之所以动不了,应该是大脑给身体了错误的暗示,你平常身体状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