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有些狼狈。他身上没受伤,但气喘吁吁,衣服也破了许多口子。这是他第一次与双剑交手,新鲜,但也充满危险。纵然知道迟星剑已经手下留情,但千秋杀剑气狠戾、招招致命,司马凤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战成现在这样。
“来得正好。”迟星剑说,“我俩平手。”
司马凤摇摇头。并不是平手。迟星剑只用了五六分功力,但他已经如此狼狈。
“好,你走远一点儿。”英索说着,手上一松,沉重的九棱蛇骨鞭鞭身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薄薄灰土。
司马凤:“???”
迟星剑看着妻子手里的鞭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担忧之色:“淬毒了吗?”
“当然没有!”英索瞪他一眼,“你信不过我么?怕我打不过?”
“不是。淬毒了倒还好,你若是伤了他,这比试也就结束了。”迟星剑说,“这鞭子,我都觉得可怕。”
英索笑笑,反手持着鞭柄,把迟星剑推出场外。
“不怕,司马的功夫好得很。”她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吧?”
迟星剑轻咳一声。英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称作母老虎了。她脸上一窘,手腕轻动,重逾数十斤的蛇骨鞭狠狠甩在地上,发出巨响。
司马凤:“……师姐!”
他哭笑不得:这是一个打完接着一个的节奏么?他大概明白,面前的两夫妻可能知道他和迟夜白的事情了。
“打不打?”英索怒道,“别磨磨唧唧的,像个男子汉!”
司马凤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汗,也随之吼了一句:“打!”
“好得很。”英索说,“打不赢我,你便立刻离开鹰贝舍,永远别想见夜白一面。”
第86章骨头寨(17)
迟夜白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最后是被一阵血腥味弄醒的。
味道不浓不淡,还掺杂着药草香气。他睁开眼,听见司马凤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往床边走过来。
“你怎么了?”迟夜白吃了一惊。
司马凤很狼狈,脸上和手臂上都带着伤。虽然不是重伤,但手臂上的那道口子已经见肉,上头敷了药。他衣袖扯掉了半片,外衣上满是灰土痕迹,还有几处血痕。
迟夜白看他神色迟疑,拧眉一想,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娘出的手?”
“你怎么知道?”司马凤惊讶道。
“……”迟夜白叹了一口气,躺回床上。他的娘亲果然不好糊弄。
司马凤不敢蹭上他的床,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把方才发生在练武场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英索果然比迟星剑更难缠,因为她出手比迟星剑更凶狠。九棱蛇骨鞭来势汹汹,行路诡谲,司马凤很少与鞭客对战的经验,才开始没几招,手臂上就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英索也没想到自己一出手立刻就伤到了他,也是吓了一跳,立刻收手把蛇骨鞭扯回来。鞭子极为沉重,但她甩动起来却异常灵活,司马凤扯了衣角草草包扎,示意继续打。
但接下来,英索的攻势就没有那么重了。蛇骨鞭难以应付,就是因为它沉重,且出招方向难以捉摸。司马凤干脆不揣测英索的想法,也不应付鞭子,直接跃起来,直冲英索攻去。可他没想到蛇骨鞭如此灵活,剑尖才刚刚扫过英索头顶的珠钗,背上又是狠狠一痛:鞭子已经抽回来了。
司马凤不得已,只好立刻跃开闪避。
两人一连过了近百招,司马凤竟然无法从英索手里讨到任何便宜。
“娘亲是很厉害的……”迟夜白轻声说,“连爹爹都不一定打得过她。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背上的伤。”
“包扎了。”司马凤说,“你娘亲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