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杰子楼答应了在记载中寻找那笔金子的流向,那么我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迟星剑看着司马凤说,“不要懊恼,不要浪费时间在无用之事上。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不仅要跑在文玄舟前头,更要跑在朝廷前头。”
英索一惊:“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止我们在查?”
“既然当今天子也与旧年的神鹰营有千丝万缕关系,那么我认为,他不可能单纯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仅仅交给你们。”
司马良人也同意迟星剑的想法:“对,我也是这样想的。神鹰策是朝廷的策略,那么自然是从朝廷入手最快捷。可为什么他要让我来查?原因有二,一是朝廷内部派系纷争愈来愈烈,他交给谁都不放心,只能用挟持人质的方式来委托我;二是他还有别的渠道,从内部追查起,而我从这江湖入手,是追查外部的。”
“内部?”司马凤摆脱了懊恼之情,立刻跟上了司马良人的思路,“当年负责神鹰营的是鲁王……你怀疑现在的小鲁王?”
“是的。”司马良人沉吟片刻,点点头,“何况,他还是文玄舟的‘朋友’。”
一番商议,几人立刻定下了各自的分工:迟星剑和英索运用鹰贝舍的情报网,追查文玄舟之事。司马良人和司马凤则转而去接触鲁王。
“又得麻烦霜华了。”司马良人说,“鲁王喜欢她喜欢得紧。”
司马凤想起霜华的线人身份,低声问道:“她是你专门用来探查鲁王府情报的线人么?”
“那是自然。”司马良人点了点头。此时两人正站在鹰贝舍门口,司马凤在送别他。“等这次的事情平平安安过去之后……我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司马良人说,“听闻你很喜欢她?”
司马凤大窘:“我每次都是奉了你的命令去的。”
司马良人很有些遗憾:“那太难了。她与你接触最多,要找个比你好的不容易。”
“爹,别想那么多了。”司马凤说,“你去看过娘么?”
“去不了,但你堂姐夫捎过信回来,她在那边陪着双桐,倒也没有什么事。”司马良人皱皱眉,“听说曲府因为夫人有孕,饮食十分精致,你娘还重了些许,只怕回府之后,又要迫着你我陪她吃斋了。”
司马凤听在耳里,笑了笑。不管这些话是真是假,他都信了。
“你真不回去?”司马良人在马上回头,“你留在这儿十分讨嫌。”
“我知道……”司马凤说,“但小白此番受伤,与我大有关系。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也得多照顾他几天。”
司马良人皱着眉打量他:“可疑。”
司马凤心虚:“可疑什么?”
但他爹没有继续说下去,扭头骑着马走了。司马凤在道旁目送他直到影子都瞧不见,才转身走回鹰贝舍。
走了没几步,忽听有人喊他名字:“司马凤。”
他转头,看到迟星剑站在院子中,手里拿着剑。
“迟伯伯。”司马凤走上前去,“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没什么事。”迟星剑盯着他,“你现在可有空?”
“有。”司马凤一头雾水。
“那好,拿上你的剑,我们去练武场。”迟星剑说,“迟伯伯想跟你切磋切磋。”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半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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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当夜。七星峰。
张子蕴坐在溪边,看看头顶的大圆月亮,把手里的一面铜镜浸入冰冷溪水之中。
铜镜十分普通,看不出特别之处,只是镜面上嵌了些歪七扭八的文字。
浸了大约半个时辰,张子蕴把镜子拿出来,放入怀中,转身走回去。
他跃上岩壁的洞口,无声地落在张子桥的棺木边上。刚入夜的时候起了一阵风,棺木上的飞天锦落了些叶片,张子蕴小心地拂去了。
他又看了看月色,坐在棺木边上,把铜镜掏出来,照着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