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田苦成了婚,司马凤和迟夜白都去了道贺,很是闹腾了一番,也终于得见杰子楼上下数十层的真面目。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和你去杰子楼一趟。”司马凤说。
两人没什么可准备的,跟林少意讲了一声之后便骑马上路了。
路上司马凤问了迟夜白一个问题。
“卓永怎么突然就有了龙阳之癖?”
迟夜白想了想:“这不奇怪,许多人都有。”
司马凤有些尴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迟夜白其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卓永一直都是春烟楼的常客,包括那位谢公子也是。照这个情况,退一万步来说,卓永真的对男人有兴趣,也不应是雌伏的那个。
因此,卓永很有可能是被强迫的。
凶手破坏他的喉咙,令他说不出话,日夜凌辱,最后弃尸水沟之中。
但无论是谢公子还是卓永,虽然面目俊美风流,但绝不是柔弱之辈。迟夜白没见过谢公子尸身,只听旁人说了,但卓永的尸体他是看过的:因为在码头上干活,卓永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发达,不是轻易能打倒的人。
正沉思着,耳边吹来一阵暖风。迟夜白略略往一旁让了让:“做什么?”
司马凤一脸的欲言又止。
迟夜白冷静地看着他。他对司马凤诸般表情太过熟悉了,所有的欲言又止都是假的,这神情一露出来,就说明司马凤又要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了。
“你那天怎么回去的?”虽然路上四下无人,但司马凤还是刻意放轻了声音,“真能骑马?”
迟夜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这十几个字一个个钻进脑袋里,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自从你跑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你没事么?我是第一次……”司马凤还在说话,忽然脸颊上一凉:是迟夜白的剑鞘打了过来。
也亏得他反应快,临敌经验多,在剑鞘和脸皮只差毫厘的瞬间把腰后仰几寸,堪堪躲过了汇过来的铁匣子。
但他一口气还没喘出来,迟夜白已在马上伸过来一只脚,在他胸前踹下去。
司马凤一看,大事不妙,顾不得姿态优不优美,双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弹起几分,瞬间跃下马来。
“小白……”他刚刚落地,一句话都没说完,耳边风声疾响,一柄如虹长剑激射过来,正好掠过他耳边,深深扎入身后树干之中。
司马凤呆了一阵,突然举起手开始拍掌。
“小白!”他欢欢喜喜地喊,“你又精进了!”
平日里他和迟夜白在马上比斗,他落马之后迟夜白就很少追击,但今日这三招一过,他立刻晓得前面两招都是虚的,迟夜白就是想把他逼到滚下马,再用剑吓唬吓唬。
他一开始鼓掌,迟夜白满腹的怨气和羞愤就不知怎么发出来了。
“真不愧是我……”司马凤掉了两根头发,油皮都没蹭到,脸皮自然又厚了,“我的挚友。”
迟夜白脸仍红着,剑也不要了,策马继续往前走。司马凤把剑拔出来,连忙上马去追,一路小白小白地喊个不停。迟夜白没理他,但速度也没有加快,只是大口深呼吸以平静自己。
未几,司马凤终于追上来,伸手就去拉迟夜白。
迟夜白心道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手腕一翻一旋,反客为主攥紧了司马凤的手腕,就要用力将他拽下马。
谁知司马凤早有防备,另一只拿着剑的手也伸过来攀着迟夜白的手。他手里反握着自己的剑,拉扯中迟夜白看到剑尖正冲着司马凤的胸口,冷汗顿生,立刻停了手。
司马凤随即探身凑过去,把剑放入他剑鞘,顺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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