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便憋着笑,慢悠悠跟在他身后。慕容海一张嘴实在难闲下来,提着缰绳走到迟夜白身旁,满脸好奇。
“司马凤他堂姐叫什么来着?”他问,“咱们大老远来吃酒,人都见不上一面,太可惜了。只听说她是蓬阳第一美人,到底美成什么模样?”
“见到也不一定是你的。司马双桐的夫君可是个朝廷命官,咱们这种江湖客入不了大美人的眼。”身后有人笑道。
“话说回来,说是大美人,谁见过啦?指不定貌似嫫母无盐,却因为司马家的权势,生生被说成倾世美人。”慕容海问迟夜白,“当家,你见过么?”
迟夜白:“见过。”
慕容海:“如何?”
迟夜白心里觉得他问题十分无聊,训了他们几句后,慢慢道:“和司马凤颇有几分相似。”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低头笑了。
迟夜白:“……笑什么?”
“和司马少爷相似,那应该很好看了。”慕容海正色道,“当家不必多说,我们懂。”
迟夜白:“……懂什么?”
慕容海:“都懂,都懂,走了啊。”
说完挥着自己马鞭,在迟夜白坐骑屁股上拍了几下。
此时蓬阳城东南方的沁霜院中,一壶茶刚刚沏好。
“听闻鹰贝舍的人已经入城了。”清透茶水从壶嘴汩汩流入杯中,倒茶的女子容貌娇媚,一双手修长白皙,扭头冲斜躺在榻上的一位俊俏青年说话,“司马公子不回家看看?”
司马凤凑过去闻了闻那茶,忍不住赞道:“好茶呀。这个贵得很,霜华呀霜华,不是说攒钱赎身么,你哪儿来银子买?”
“你上回给我的!”霜华将茶壶重重坐在桌上,笑骂道,“你巴巴地给迟夜白讨来了几两,结果他不收,你便转手给了我。”
司马凤总算记起,收起扇子在掌心一拍,面上露出个浮夸的惊讶神情:“对!”
霜华:“在我面前还做什么戏。回去吧回去吧。”
“家里可不如你这儿舒服,快把上次那曲儿弹给我听听。”司马凤满足地喝着茶,摇着扇子说,“霜华,你这焚的什么香?味儿咋这么勾人呢?”
“恒春香*,不止贵,还难买。”霜华叹气,“你要听什么呀?”
等茶喝完了,新曲儿也听完了,霜华看看时辰,再次给司马凤下了逐客令。
司马凤不动,揉揉手腕,抄起矮几上的笔,说要给霜华画个像。
霜华将他从软榻上拖起来。司马凤长腿勾着榻上矮几,霜华死拽也不动。
“沁霜院居然赶客!”司马凤嚷道,“传出去可太损你们名声了。”
“走吧司马公子。你再不走,你家那位就找上门来了。”司马凤不放腿,霜华也不放手,“他踹坏我这儿几扇门了,你数数……”
话音未落,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果真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霜华倒吸一口冷气,双手顿松,司马凤立刻滚到了地上。
外头日头已西垂,暮色渐渐升起。
迟夜白站在门外,面色很凉。
屋内两人瞧着屋外那个,屋外那个瞧着屋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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