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可以让童小蝶塞在身下。
在出院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童小蝶却突然的,就全身不舒服了,还伴
有高烧不退,右腿上热辣辣的疼又痒,护工以为是被什么脏东西爬到了,还好心的拿盐巴水给她
擦擦,却没想到第二天彻底爆发,一个一个的小水泡浮起来,像是被烫伤那般恶心。之后,越来
越多,从刀口的接缝中开始,长满了整个右半边的腰际和腿根。
她很疼,那种神经传导的疼痛就像是被火烧着了,又像是被电电到了般,在长小水泡的地方闪电般传导开,明明看着腿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叫喊都不能,只能咬牙切齿的忍过这一波,等待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下一波。
护工吓到了,“哎呀,这是缠腰龙啊!”
童小蝶吓到,这个她听过,从腰上缠了一圈就会死人的。
连奕也慌了,她小时候有一个伯伯就是得这个死的。
但童小蝶更担心的是,我不能下床,怎么去看病?直到这个时候,她想着的还是要如何治病。
护工说是可以试试土方子,有很多民间的草药,她可以帮忙去问问那家的好。
连奕不同意,坚持要找正经医生看过。
童小蝶也同意连奕的想法,她不是普通的人,她本来就有病,系统性免疫疾病,不能这么乱折
腾。
最后是连奕拿着相机把童小蝶腰上的水泡拍了下来,拿到医院挂了号给皮肤病医生看过,医生说
是手术后身体虚弱,抵抗力下降,病毒入侵,确诊为病毒性带状疱疹,给开了阿昔洛韦片和药
膏,双管齐下,并保证一定会好,每三个小时涂一次药膏,不能把水泡弄破,饮食清淡。
连奕和护工因为小时候都长过水痘不怕传染,都挨着她给她喂饭擦身。
童小蝶心慌的抱着笔记本百度,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于是,乖乖的吃药擦药,即使小水泡再
恶心也温柔的上药,天开始热了,就不穿裤子躺着,一个月后,终于看到水泡干瘪结痂,她挺高
兴的,不敢断药,一般这个时候如果停了下来会有复发的危险,她继续吃了一个月的药,药膏也
继续涂着,直到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床上的日子,只能看着窗外的天空,带着玻璃的水蓝,还有从窗外飘进的微风。
童小蝶从来没有如此怀念过过去,过去的自己,笑着,闹着,跑着。
天天躺着也是很累的,她极度怀念从前。
那条以前每天凌晨收摊后都会走过的马路,此刻成为了她最想念的地方。
她瘫在床上,用尽了所有的思念,难过的时候就听听歌,把电脑打开,宗政给她的光盘已经被她
刻录在播放器的专辑,专辑的名字是mylove。
那首《我的小女人》她反反复复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心里总是庆幸自己当初这么做是对的,不论
有多么伤心,最起码没有让宗政看到她此刻的摸样。
有你在我身边,就算风雨也不在意,
有你在我身边,就算黑暗也不害怕。
喜欢你的手,你的眼睛,你的唇,
你小小的身体是我要守护的宝藏。